“是,主上!”
一如既往的恭敬,佚行眉梢微挑,这个手下,他知他并不简单,一身非凡本领,却甘愿为他效命,“联系我的律师,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书,把我在baf的股权转让给查尔和亚历山大。”
他说得没一分迟疑。
“全部?”
“对。”
“恐怕查尔小姐她不会接受。”
“这事不用商量。”他摁断手中的烟,返身回屋,瞧着兀自睡得酣甜的人,脑中一闪而过,是那天,她露天睡在他家门口台阶,缠着纱布惨白的一张脸。
那个男人?
“另外,给我去查一个叫风少的、”
“风少?”
一声猝然不防的惊呼。
佚行顿住脚步,“怎么,你认识?”
他记得,界芹初见到他的神情,与这个疯女人有几分相像,激动无比,又带丝欣喜,如今细想起,难免不让人怀疑。
“不,不认识,只是资料太少,恐怕很难查。”
“难?”佚行冷俏一笑,脸色阴霾了几分,“你界芹也有说‘难’的时候,那便缩小范围,澳门的风少,我要知道,他跟道上的蓝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面一阵沉默。
清晰能感觉到他紊乱的呼吸。
佚行话锋一转,“宁城那条街,蓝先生拥有七成六的股权,想要夺它,只能从她身上下手,知己知彼,方能百胜。”
“是。”他松了口气。
“还有一件事,以zerg的名义帮我约见青龙帮戈震,今早九点,巴黎咖啡厅。”
“是。”
挂掉电话,他坐在床边,倚靠在那,闭着眼休憩,修长的手把玩她那头短发。
这个女人,
也许从一开始,从她出现在他身边的那刻开始,便已经在改变他。
人果真都是贱的!
也不知道她哪好,他却像迷一样的迷上她,说不上原因,只是随着心走下去,这个世界不都是这样,你爱的人,不一定便爱你。
谁又知,那个风少是否也如她爱他一样的爱着她?
若爱着,又怎会弃她而去?
只知,先付感情的人,全他妈的是傻叉!
只是,在这暧昧横行的世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又能碰到几个是彼此两情相悦的。
也许,更多的人,追求的,甘愿做的便是那个傻子。
他把头压在她肩头,
丢下他,竟能这般安枕无忧。
区蓝不舒服的挪了挪身,疲惫的双眼懒得睁开,只是往那温暖熟悉的怀抱拱去,不过转眼,又响起平稳呼吸。
她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
他伸手拢了拢她额际的发,动作不经意间变得小心翼翼。
便在他阖眼昏沉欲睡之际,一阵电话铃声,这铃声他只听过一次,他记得,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歌,但他就是记得,也许生命里真有他的唯一,只要一次便在记忆里根深蒂固。
几乎想也没想,从床柜上扫过手机,“hello!”
也许是他的语气不善,对方许久也没有应声,直到他以为打错,要挂断时。
“你是谁?”
这声音清冷,不用怀疑的是,是一个年幼小孩稚嫩的声音,似乎跟这女人很熟,听到陌生的他的声音,让他产生了抗拒。
他拿开手机一看。
渐渐坐起了身。
除了那张让人怦然忘了心跳的脸,来电显示有两个硕大字:忆忆。
她曾为他,毫不犹豫的掴他一掌。
莫非,
这孩子,是她跟那男人……
她把他当成了负心汉。
心没由来的一抽。脸色越发沉郁,说不出那种感觉,他只想挂断电话,可手僵在那忘了动。
“不管你是谁,不许跟我抢蓝姐,蓝姐她是我的!”
对面响起霸道的宣言,
几乎也同时,他舒了口气。
只因这一声蓝姐!
呵,
关于这个叫蓝先生的女人,终是听到一个稍微算是正常点的称呼。
似乎是她的家人,她的什么弟弟来的,他想,以这个女人二十出头的年纪,也生不出一个这么伶牙俐齿的孩子。
这个电话里的忆忆,给他的感觉,那语气,若不是还没脱稚嫩的声响,宛如大人般的口吻,清晰毫不含糊。
只是,为何?
她却为他掴了他一掌。
这一掌来得莫名其妙,又让人毫无头绪。
他靠在床沿,一只手时不时玩弄着区蓝那几束短发,另一只手拿着电话,“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大有长聊的打算。
那丝丝倦意,似乎也消失殆尽。
“是我先问的,你要先告诉我?”
佚行一愣,倒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会谈条件,大有潜力。
“我叫佚行,佚名的佚,行走的行。”他一字一字,认了真,一本正经的告诉他。
“蓝姐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她的手机不会随便给人的。你跟蓝姐是什么关系?她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起过你?”
炮轰的一连串问题。
佚行故作苦恼的问,“你这么多的问题,我先回答哪个好呢?”本想把问题抛回给他,就这样忽略过去。
哪想,他很执着,
“一个一个回答。”那语气高高在上,宛如审讯的口吻,
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这点,倒是毋庸置疑的,从这个疯女人身上,便显而易见,至少她把这忆忆看得极重,若不然也不会把他摆在手机屏幕。
不由自主的,他便认定这个忆忆,便是她手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