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明年端午,我定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你过门!”赫连重说得信誓旦旦,容不得他人半点怀疑。
奉舜华呆呆地看着赫连重,心跳漏掉了一拍。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笑道,“你如今父母双亡,又无长兄,哪里来的父母之命?”
赫连重不急不恼,微笑道,“主祭大人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了?你我既然曾是旧识,我什么身份,你会忘得了?”
见奉舜华不语,赫连重又道,“这静王爷现如今是最受宠的皇子,其母又是当朝国母,将来这皇位必定是非他莫属。俗话说得好,长兄如父,更何况,我的长兄可是未来的天子。你能说我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谁说这皇位就一定是静王爷的?阳王爷不是也有足够的实力来执掌江山?”奉舜华双手抱在胸前,挑眉道,“到时候你还能讨得来父母之命?”
赫连重无所谓地笑笑,“重苏阳那是有勇无谋,终归成不了大器,不足为惧。也无非就是他外戚势力棘手了些。不过想连根拔除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哦?看来你对朝廷的事还挺上心的。”奉舜华玩味地笑了笑,“你如今说与我听,就不怕日后我把这些话说出去?要知道我的话在朝廷里的份量也不轻呢。”
赫连重上前挑起奉舜华的下巴,凑到他面前道,“我知道你不会说的。”
“那么肯定?”奉舜华反问。“凭什么你就认定了我不会出卖你?”
赫连重狡黠一笑,伸出食指在奉舜华眼前晃了晃“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奉舜华白了赫连重一眼,抬手拍开他的手,“不想说就不想说,不要打着佛的名号糊弄人。你当我是泉儿呢,那么好糊弄。”
赫连重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走吧,车子都备好了。”
“去哪?”奉舜华一时没反应过来,无意识脱口而出。他怎么不知道赫连重什么时候备了马车呢?
“青门啊。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赫连重眨了眨眼睛,难道之前没告诉他么?
奉舜华跟着他出了门,果然看到奉礼泉和赫连玉已经坐在车上,正朝着自己跟赫连重招手。遂怔在原地,“赫连重,你不是来真的吧?”
赫连重回身看了看他,有些好笑道,“我骗过你吗?”
奉舜华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奉礼泉已经从马车上跳下来,扑到他怀里,扬起明晃晃的笑脸,“爹爹快来!”
音落,不由分说地就拉着奉舜华往马车那边跑。赫连重眯起眼睛看着奉舜华任由那孩子牵着手半推半就地往前跑,突然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变得鲜活了。不知是被奉礼泉那孩子感染了,还是自己本身就期待着这样的画面,赫连重竟然想要让时光静止在这一瞬间。
出神的空当,奉礼泉已经跑回来,温软的小手握住了赫连重的食指。他低下头,就看见小孩子特有的那种糯甜的笑容。听到他清脆的童音,“师父也要快点!”
在路上走了大半天,外面的人烟渐渐稀少起来。赫连玉陪着奉礼泉玩的累了,就揽了小家伙靠在软垫上睡了。倒是赫连重,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另外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握住了奉舜华的手。
“你在想什么?”奉舜华抽回手,稍稍偏转过头,就能看到赫连重好看的侧脸。
赫连重闻声回过头来,又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奉礼泉,淡淡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稍微像正常人了而已。”
奉舜华无奈地笑了笑,自嘲道,“怎么觉得我在你身边就跟个女人一样……居然会问你这么……呃……别扭的问题。”
赫连重也笑开来,“说起来我倒是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入了你的眼?”
“哟,那可不好说了。”奉舜华认真地想了想,“有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