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挖不出来我的话,站起身把我架了起来,用袖子擦去我嘴边的血,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尘,“操,刚给你买的衣服,就弄脏了。”我浑身都浸在一跳一撞的疼里,哪有心思听他说那些傻b话。他自己也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拉着我走,我胸口被他打的有点喘不过来气,但是我一声不出的照常走。
出了巷口,打车到了客运站,买完票,我无精打采的上了一辆车,倚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用冰凉的玻璃消化着我脸上的疼痛。胸口的疼有点扩散了,弄的我总想咳嗽,但是我始终憋着,装着没事的样儿,我现在特别不想引人注目,想找个阴暗的角落躺着,越黑越好。一个塑料瓶塞进了我手里,我撑开眼睛看了看,李小宇坐在旁边,若无其事的拧开饮料瓶喝着。我抓过背包塞在了肋下,背包里的填充物没取出来,所以靠着还很舒服,李小宇把他的也递了过来,我也塞到了身下。
“不谢谢我?”
“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谢你?”
“话里有话啊?”
“是啊,我就这个意思。”
无声。
一只手模我的大腿。我吓得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就把那手按住了。李小宇一下压到了车窗上:“今天人怎么这么多啊?”嘴唇有意无意的蹭过了我的脸。我极小声的在他耳朵边上说:“快点坐下。”
他马上大声问:“什么?”
靠,闹够没有?我也大声说:“咱俩换座。”
他嘻嘻的笑着靠在了原来的座位上。“到了地方,我请你吃狗肉。”
“我不吃。”
“那是补身体的,你应该好好补补。”
“我不吃。”
“怎么了?不喜欢吃啊?狗肉多香啊?”
我才想起来他妈妈是朝鲜人,他骨子里脱不了吃狗肉的根,而我是满族,我们世世代代都对义犬感恩带德,狗肉对我来说,和人肉一样,不用说吃,看着都恶心。
“我是满族,不吃。”
“你什么时候成满族了?”他笑意盈盈的看着我,而我看着前面的椅子背:“从我刚生下的时候。”
“哈哈哈哈。。。”他用腿心满意足的碰了我一下:“我知道。”
“什么?”
“我知道你是满族,看你姓就知道,哈哈哈。。。”
我身上又开始疼了,脸色不太好看。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你也别那么严肃,我请你吃牛肉总行了吧。说句话啊,你不想理我了,我让我表妹给你炖人参汤喝吧?”
他有点儿象妖精,一会儿天真烂漫,一会儿凶猛残暴,人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就弄不清楚,哪方的水土能生出他这个神经分裂的主儿来,那地方的人是不是也一会儿一变脸,那的天是不是说阴就阴,说晴就晴。
正想着,他还在高兴的对我说:“你去过原始森林吗?到时候我带你去。”
突然一股冲动冲上了我的脑袋,我想都不想,抱着他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大口,靠,不是分裂吗,我也分裂了,这算不算以毒攻毒?原来人是可以这么轻易就转变的,现在我也能对着不该笑的事情笑了。左右对面的人或多或少的受了点惊,虽然没说什么,也都偷看着我和李小宇,这回轮到李小宇脸红了,动作有点不自在的看了看我,我笑着一把拉开了旁边的窗户,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欣赏着就要进入黑色世界的远方,不久,我就要欣赏到星空了,但是坐在我身边的是李小宇,不是别人。
蛇男20(长途客车上的较量!)
车逐渐的驶进了山路,两边的平原耸了起来,我们象在一个林地和高速公路夹成的凹槽里行驶一样,越来越黑的天给周围的一切都慢慢的一层一层的涂着黑漆。旁边不断划过很多轿车和货物装到2米多高的大拖车,黄色的灯光也和车体的呼啸声一样,由远到近,然后一下冲进了前方。都晃悠3个多小时了,还没到地方,我的脊梁骨开始失去了弹性,稍一活动就疼的闹心,又饿又累又疼又困,眼睛里只剩下了窗外的一片黑乎乎和前排的座椅背,李小宇好几次都把头一下落在我的肩膀上,我又一下的把他的头抖回了原来的位置,最后一次,他恶狠狠的贴着我耳朵说:”不让我靠,下车我就干死你。”
唉,肩膀肯定是要受委屈了,我马上就想到了上学时学的鸦片战争时期的中国,列强要我割地赔款,有厕所不上非得骑在人家脑袋上拉屎,丧权啊,耻辱啊。现在列强就靠在我的肩膀上,真想他这一觉不醒,下车我就找个地方埋了他。他靠着我,时间一长我就有点抗不住了,所以我就势到在了车窗上。车在山路上忽上忽下的,象摇篮一样的哄得人只想睡,我的上眼皮也开始温柔的贴向了下眼皮,人家俩本来天生就是一对,分居时间长,谁不想谁啊,我就是作个顺水人情,圆了他俩的房吧,想到这儿时,我有点憋不住想乐,就在两个眼皮终成眷属的前一秒锺,一只长嘴的大黑蚊子出现在了就要合闸的眼皮中,我去他妈的,打死它!探身伸手就是一掌。这蚊子可是有点来头,我估计我掌风未到它就先知了,不慌不忙的一扭身形,飞到了前面那位后脑勺上,这就有点难为人了吧,于是我!住呼吸,轻轻靠拢,猛一发力,本来以为十拿九稳了,但是手指头再次落空,前面那位头发让我给狠狠揪了一下。那位蚊子大侠又跑了,可前面那位不干了,后脑勺一下转换成了一张兔子一样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