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想了想裴烨郁才再次回答,“刚刚父皇也应当看到了,七皇弟的身体很不好,如再担搁下去很可能会晕倒在大殿之上,也正是看到了七皇弟病得如此凶险,二皇兄才会着急的忘记了向父皇和来使们告退,此点虽有失分寸但也算兄弟情深……想我天龙向以亲、孝、情治国,为兄者当爱护弟、妹,为弟者应敬爱兄长,以此为荐,所以儿臣认为二皇兄无错,那既无错之,太子殿下也就自然无错可担了。”条理分明有条不紊的一一道来之后,裴烨郁就静静住了口不再言动,而听了他如此解说的其它人,却怎样也平静不下来了。
海之国
暗自佩服的竖起姆指,海之国副使衷心向着裴烨郁大喝了声彩,好一个言辞犀利才思敏捷的五皇子,天龙朝能有这样的皇子,真乃福气也。
郁派
与满面赞叹的海国副使不同,属于郁派的忠实派们却只觉得郁闷的够呛,明明一个大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竟被自家主子就这样轻轻易易放弃了,看着如此‘不正常’的主子,几个心眼灵活的人终于嗅出了几分‘真味’来,看来这一切,都与那位七皇子脱不了关系啊,想想那位只说了几句话就全身而退的主儿,呵呵,皇家的人,果然都不是简单的人物,能让派系分得如此分明的三位皇子一同为之出力,裴烨煦,您真乃神人也。
太子派
瞠目结舌的看着静立不动的裴烨郁,太子派的人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与自家主子水火不相溶的五皇子,竟真的为自家主子说情了吗?真的吗?
皇上
点了点头,似也很认同裴烨郁的这一说法,但裴傲决却没有明确的给以肯定,只是转而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按郁儿的意思来说,太子跟熔儿就一点错也没有了?”
额上见汗,裴烨郁有点摸不清裴傲决的想法了,父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真铁了心想处置裴烨华?可,如果真让父皇处置了太子那裴烨煦他……是会难过的吧?苦涩的在心底自嘲,自己都快成了‘情圣’了,任那人怎样打击都不退缩,这样的优柔寡断,连自己都快看不起自己了哪,不敢抬头观察裴傲决的神色,低头想了又想之后裴烨郁狠狠的咬了咬牙,“也不尽然,情为情法为法,正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虽然从情理上来说太子和二皇兄都没有错,但从礼法上来说,怠慢贵客冒犯了君王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应当受罚。”
话到此又一阵静默无声,随着太子派的人脸色发白,郁派之人个个容光焕发喜形于色,果然不愧为他们的主子啊,就是不一般,看这话说的,有理有据滴水不露,哪怕皇上只是假意要惩治太子如今也只能真的给太子安上个罪名拉下去行刑了,呵呵,如此一来,太子之位裴烨华还能坐得稳吗?可能吗?呵呵,他们的好日子到了!
可谁也没想到,正在所有人屏息静气等待裴傲决下圣旨惩治太子之时,刚收了话的裴烨郁却又在这时做出了惊人之举。
一抬手,掀衣跪倒,“父皇,如当真要惩罚请连同儿臣一起惩罚了吧,只是……虽然儿臣等今天失礼于海之国特使面前,但请看在我们罪在太过关心弟弟,罪在把亲情看的太重了,罪在实在看不得弟弟就这样晕倒在大殿上不管不顾的情份上,可否请父皇,从轻发落儿臣们?”
惊愕,茫然,没有人弄得懂裴烨郁这唱的是哪一出,殿内的气氛被他左一句推高又一句拉紧,不管是华派还是郁派,如今是人人脸色僵木个个都笑不出来了。
哑然无声,海之国的特使们如今都有些哭笑不得了,明明是人家的家务事,明明是别国的皇子们犯了错,怎么弄来弄去,倒变成是他们不尽情理‘做恶多端’了?听听刚刚裴烨郁那些话,什么罪就罪在太关心弟弟了,罪就罪在实在看不得弟弟就这样晕倒在大殿上不管不顾,怎么着?那裴烨熔当时说声儿臣告退那个七皇子就真能摔死在地上不成?说的真是情真意切啊,弄得就好像如天龙的皇真治了天龙皇子们重罪,那他们这些‘妨碍’了皇子们关心在乎弟弟的使者们,就都成了冷血的动物无情无义一样,天……这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还没等海之国使者们从郁闷中走出来,另一番打击接踵而至。
“恳请海国使者见谅!!”
看着一排排拱手而立的群臣们,脸色有些发僵的海国特使们只能用苦笑连连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干嘛干嘛干嘛!可不可以不要扯他们下水啊……
“那个……我等十分羡慕贵国皇子们的兄弟之情,所以就请天龙国主看在我等的面子上,饶过他们这一回吧。”咬牙将请求的话干干送出,还得违心的附送上个大大的笑脸,海之国正使的那个心情就别提有多难受了,斜着眼睛扫了下仍静跪在地的裴烨郁,呵~呵~小子!本特使记下你了!!
沉默,似很为难的犹豫了很久,直到海之国特使想再次开口之时裴傲决才总算出了声,“既然海之国特使如此恳求……那这次就算了吧,要下不为例知道吗?”
我倒~谁看到他们恳求了?明明只是赶鸭子上架勉强开口的好不好?可看着天龙朝上至皇子下至官员宫女们那高兴松气的样子,他们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忍!了!
难惹的情债(上)
紧紧抱着裴烨煦向寝宫急奔而去,感觉怀中人的体温越来越低裴烨熔只急的快要落下泪来,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