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六月出头, 天气就已经炎热起来, 室外开始有蝉鸣声, 绿叶郁郁葱葱,在光线的作用下, 在走廊上投下了一道接一道的影子。
鹤丸轻轻敲了敲门,房间的主人没有回应, 他推开门, “主公?”
房间里打扫得纤尘不染,榻榻米中央的被褥上陈卧着一个少女。
少女微微侧躺着,一只手臂半搭在被子上,身体其他部分都藏在被子下面,及腰长发随意地披散着, 将一张白净的面孔遮住了大半,堪堪露出一双紧紧阖上的桃花眼。
明明还没有到夏季, 她近来却嗜睡得厉害,除了吃饭,基本上一天到晚都窝在房间里, 任凭别人怎么喊她出去玩都不愿意。
清光和她一起回来,却也弄不清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毫无征兆。
这天轮到鹤丸担当近侍,本想好好的来一场恶作剧吓一吓她,转念想到她精神不好,万一把她惹恼就糟糕了,无奈只好放弃这个想法,正正经经地来喊她起床。
这天正好是周六, 原本外出工作的几把刀都回来了,庭院里很是热闹。
即使这样,少女还是睡得沉,鹤丸眼看她起不来,弯下腰,恶趣味的拿手指挡住她的鼻息,几秒后少女终于不负所望地睁开了眼睛。
鹤丸对她笑道:“吓到了吗?”
晴和眨了眨眼,偏头重新埋进枕头里,“一刻钟后我就起来。”
她阖上眼睛陷入睡眠,或许是被弄醒了的缘故,想睡也睡不着,喘着气挣扎了几分钟,终于还是爬了起来。
洗漱过后去大厅吃早餐,短刀们高高兴兴地围在她身边,五虎退面带害羞地走过来:“主人,早上好。”
晴和笑了笑:“早上好。”
她回答得颇冷淡,五虎退不由瞪大眼睛,好一会才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吃完早餐,萤丸来邀请她出门玩耍,晴和懒懒地摇头,这时清光却突然走进来:“主公,太宰先生来电话了。”
晴和略略抬起眼睛,淡淡地应了声好:“我这就过去。”
神社的办公室里安装了一部电话,晴和在榻榻米上跪下来,太宰隐含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小晴和,一周没有见,想我吗?”
“不想。”
不是不想,每次往深里想去,她就会回忆起她用清光把他的手划伤的情景,这让她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隐藏在心里的恶念有多深,深到居然想要杀人。
不是每个人都是圣人,这是她一开始就知道的。但是她心里的恶念这么重,她还是觉得害怕。
她本来也没有多勇敢,因此被吓得不轻,在神社的这几天里终日浑浑度日。
太宰错愕不已:“好冷淡!”
那种惊诧的语气传到晴和耳边,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他那种夸张的表情,不由笑了笑:“那不正好应了阿治老说我‘没良心’的那句话。”
太宰无语凝噎:“……”
本来打电话给她不是和她斗嘴,太宰长话短说:“武侦社的事前几天已经处理完了,我明天来接你。”
他说着顿了顿,“……小晴和也是小大人了,告诉你也无妨。组合的团长菲茨杰拉德的女儿去世,他妻子因此精神崩溃,后来查到你不仅长相肖似他的女儿,而且还拥有可以催眠的异能力,所以打算抓到你对他妻子进行催眠。但是你几次躲了过去,菲茨杰拉德才想到要悬赏敦君转移武侦社的注意力,他对武侦社下狠手以及安排q接近你,也只是想要抓到你而已。……”
“原来如此。”晴和垂眸,四月时有人跟踪她这件事也能解释清楚了,“那最后怎么样了?”
“送你离开的时候,我抓到组合两个成员,找到了组合的藏身地。后来芥川和敦君联手打败了菲茨杰拉德,如今菲茨杰拉德下落不明。”
“那天你突然打电话给烛台切先生,是因为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让他来接我们?”晴和平静地分析着原因,“不过如今这样倒也算罪有应得。”
太宰似乎轻笑了一声,晴和觉得所有事情已经说完,正准备挂电话,他忽然压低声音问她:“最近生病了吗,说话怎么有气无力?”
“……”晴和故意抬高声音,“没有啊。”
生怕太宰再发现什么,晴和忙说:“我有事要去做,不和你聊了。”说着急忙挂断电话。
直到通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
晴和抬手轻轻拍了怕脸颊,振作一点,再振作一点。
原本吃完早餐就想回去睡觉,被太宰打断了计划,反倒睡不着了。
天气开始炎热,但是庭院里长着许多百年老树,在绿荫的遮蔽下反倒很是凉爽。
晴和独自在走廊上慢慢地走着。
途中有不少刀剑路过,看见晴和出来散步,不由齐齐惊讶地问:“主公终有精神了吗?”
虽然无恶意,但一句话还说得晴和尴尬无比,她假咳几声:“嗯,闲得无聊,出来走走。”
“既然主公出来了,正好安定和清光在比赛刀术,不如一起去看看?”
晴和应好。
到了手合室,清光和安定握着竹刀你来我往的比试着。
大概是曾经同属于冲田总司的缘故,刀法殊途同归,几次比试,竟然不分伯仲。
结束比试,清光擦着汗惊喜地走过来,“主公你过来了?怎么样,我表现得很好吧?”
安定收刀,听到他不要脸的话,忍不住拆台:“清光,分明是我更加厉害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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