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集训一晃而过, 七月中旬, 即将返程。
返程的前一天晚上, 桃井和其他人出门训练,晴和无聊之余在房间收拾行李。
收拾完毕, 已经到了晚餐时间,其他人却还没有回来, 晴和觉得奇怪, 拿了手机往海边的篮球场走去。
路上抽空给太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明天就会回去。
太宰笑问:“不多玩两天?”
“玩了两周,已经很久了。”晴和轻叹一口气,“我们是集训——集训,阿治。”
“是、是。”太宰笑着应了两句。
晴和不想和他说些无意义的对话, 转念想到集训前清光专门打电话给她,说夏季炎热, 想要她去神社住几天。
当时以“参加集训”为由拒绝了,前两天他再次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想了想, 还是决定答应。
不想再和清光和五虎退维持主仆关系,但不意味着从此以后就要断绝往来,她一个多月没有见他们两个,很是想念。
这次集训结束,休息两周,然后再集训,她想趁着下次集训前去一趟神社。
晴和把想法告诉了太宰, 太宰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一点也不惊讶。”
“唔——事实上……”
“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怕我发现,所以不想我回去。”
太宰否认:“跳河的时候扭伤了脚。”
晴和毫不客气地爆笑出声,笑完了才发现电话另一端一片沉默,她果断“亡羊补牢”,诚恳道歉:“咳,抱歉,突然看到了好笑的事情才笑出来。”
太宰拖长语调说:“好违心的解释。”
晴和正色:“和你学的。”
“我哪有教你这个!”
“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说着又笑出声,同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篮球场边,明黄色的灯光从高处倾泻而下,聚在篮球场边缘的少年们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原本六人队伍在平常训练中会分成两组,但是今晚却有些不一样,其他人围在篮球场边缘,而紫原却和赤司打起了比赛。
她来的时候,赤司和紫原谁也不让谁,比赛处于胶着状态,一时难分胜负。
晴和脚步一顿,提高语调,轻轻“嗯”了一声。
太宰问她:“怎么了?”
“啊,没什么。”晴和把手机从耳边拿远,“我找到我的同学了,先不聊了。”
太宰叫屈:“诶诶诶,有了朋友就不要我了吗?”
晴和:“……”
她果断挂了电话。
走到桃井身边,桃井一开始没有发现晴和,晴和只好跟着桃井一起看比赛。
紫原已经占据了上风,频频将赤司打压住,一对一比赛,赤司从她过来后竟然再也没有进过球。
桃井帮着做记录,晴和侧头看了看,赤司到现在为止只进了一个球。
如此弱势,简直少见。
比赛场上无兄弟,晴和不由为赤司担忧。
紫原再次进球,赤司眼睁睁地看着篮球从篮筐里落了下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篮筐,一直都是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
紫原冷冷道:“赤仔,我只对比我强的人臣服,而你现在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赤司僵硬地后退一步。
篮球场上一时寂静得落针可闻。
紫原说完径自转身离开,然而就在这时,赤司迅速伸手拦住了他:“敦,还有半场比赛。”
原本处于弱势的赤司在后半场比赛中,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球风蓦然狠辣,次次直逼紫原弱点。
伴随着比赛时间缩短,赤司的进球数也随之增加。
一个、两个、三个……
比赛结束,桃井吹响哨子,赤司最后一个进球也随之而落。
赤司转身,“敦,不想训练那就随你,只要你能赢,其他事我一律不管。”
剩下的人震惊地看着赤司,赤司恍若不觉他说的话有那么多吓人,理了理衣服,向晴和走过来。
“久等了。”
少年低下头,看着晴和的时候红色眼眸中泛着冷意,无端地显现出一股杀气来。
他平常给人的感觉是成熟稳重,同时为人处世很是温润,从来没有这么冷漠过。
晴和一时间被赤司吓到,好一会没有回话。
赤司也不在意,微微侧身对其他人说:“这次集训效果已经达到预期,再训练也不会再有什么效果,下次集训取消。”
桃井忍不住抱紧记录本,无比惊诧地看着他:“赤、赤司君?……”
赤司却已经不想再说下去,径自离开。
味同爵蜡地吃完晚餐,回到房间后,桃井生无可恋般地扑在在被褥上,脸颊埋进被褥里,好一阵都没有动弹。
晴和不知道她怎么了,跪坐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五月?”
“……我、我没事哦。”桃井反拉住晴和的手,“晴和先去洗澡,我很快就来。”
晴和总算知道强装镇定给别人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何况桃井心情低落,几乎毫无可信之言。
晴和:“你这样,我不安心。”
“……晴、晴和。”桃井从被子里抬起头,眼眶处挂着泪水,像是被欺负过一样。
晴和愕然:“怎么突然哭了?”
“大家都是笨蛋!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啊……”桃井吸了吸鼻子,“从今年四月开始,阿大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明明以前很爱笑,但是现在却变得很狂妄自大,其他人也多少有了一些变化,篮球部不像以前那么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