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仪和宫儿等人也都到了,祁时黎把帝曦语抱起来放到榻上,宫人用屏风隔在殿前,屏外影卫安静而迅速的收拾了尸体。
宫儿迅速的为帝曦语诊治,肩上的伤口本来并不深,因为她之前的动作撕裂了伤口,此刻总是止不住血。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宫儿又为她进行了包扎,祁时黎寸步不离的守在一边,眉头紧皱着,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怎么样了?”他声音里藏着颤抖。
“回帝爵,陛下伤口不深,也不会危及性命,只是因为挥剑使伤口撕裂而流血过多,身体虚弱,仔细调理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宫儿恭恭敬敬的回答。
“好,本爵知道了。你们把外面收拾好了,就都先下去吧。”祁时黎对宫人说,目光去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是!”
“陛下没事了,帝爵也早点休息吧。”宫儿又嘱咐道,然后退了出去。
“曦儿。”他在榻边坐下,把她的手攥在掌心,“你要快点好起来。是我不好,是我没用,不能保护你,还连累了你。”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他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这种痛深深侵入骨髓,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在自己心中已经有了如此重的地位。
看见那把刀朝她刺来时,他想也不想就要为她挡下那一刀,原来在潜意识里,她已经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了,并不是自己最初想的只是相敬如宾的演戏而已,不知不觉中他动心了——
他爱上她了!
他甚至不知道这份爱是从何时而起,因何而起,只是这样不知不觉的爱了,若不是这次的意外,或许再过很久都认识不到自己的心。
她的手很凉,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祁时黎把她的手放到嘴边呵气,“怎么这么凉?”
“冷……”破碎的声音虚弱都飘出,“冷……好冷……”帝曦语眉头紧紧皱着,身体弱弱的颤抖。
“曦儿?”祁时黎感到一阵慌乱,怎么办,想了想干脆躺进被窝里,把她拥进怀里,用体温来温暖她。
“曦儿,好些了吗?”她在她身侧喃喃低语,扶平她的眉头。不管过去如何,将来如何,只要现在她好好的,他们两人在一起就好。他不想离开了,他舍不得了。
感觉到温暖,帝曦语渐渐放松下来,看到没事了,祁时黎看着她的脸也渐渐的睡着了。
第二日早晨,风雨已经停了,天色晴朗,又是一个清冷的秋日早晨。
众臣已经被告知女帝半夜遇刺之事,早朝又不见陛下,都十分担心陛下是否出了意外。
“昨夜的刺杀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陛下到现在怎么都还为出现?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呀!……”
众臣正在议论纷纷,青仪出现在了大殿内。“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青仪缓步上前,在帝座高台的台阶下站定。
“青仪大人。”右丞相吕淑岚上前一步,“不知陛下此时身在何处?昨夜的刺杀使众臣都很担心,陛下为何还未出现啊?”她眉头深皱,脸上一片担忧之色。
吕淑岚是两朝元老,在朝中一向最受敬重,当下便有许多大臣随之附和发问。
青仪抬手向右丞相行了一礼,收手面色平静的说:“右丞相不必担心,众位大人也不必担心,陛下昨晚深夜遇刺,受到了惊吓,实在劳累了,需要休息,各位有什么事就等陛下休息好了处理吧。”
吕淑岚担忧之色稍减,眉头依然紧皱,“那请问青仪大人,何时能见到陛下?”
“右丞相何必如此着急呢,陛下什么时候能休息好,可不是青仪大人能够揣度的,我们先回去吧,到时候陛下自会召见的。”说话的正是左丞相祁婧,她目光中极快的闪过一丝精光,红唇微微抿着。
“祁左丞相说的是,青仪实在不敢揣测圣意,怕是无法回答右丞相了。”她抬手行礼,以示抱歉。
“罢了,也是。若陛下休息好了,劳烦青仪大人禀报陛下,右丞相吕淑岚求见。”吕淑岚仍然是担心不已,但又不得不作罢,离开了朝凤殿,众臣也皆离开了。
祁婧走出了朝凤殿,站在殿前的高阶上,若有所思的停留了一会,目光览过朱雀大街上的景物,抬步迈下台阶离开,会是谁动的手呢?皇宫重地,翊凰宫寝殿里居然有人敢深夜行刺,如此这般大胆,怕是除了那人,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样大的胆了。
“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回来!”宇文晟自信满满的刚睡醒便听到这样的消息。
啪!
他将手中的描金紫砂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紫砂茶杯顿时碎裂成几片。
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回来,那十来人都是自己最为得力的暗卫,居然一夜葬送在皇宫里,怎么会?昨夜那样的天气,他们要潜入宫,完全是易如反掌之事,即便帝曦语的影卫再厉害,那样大的风雨也难以发现。况且杀死一个熟睡的人应该是十分容易之事,怎么会失败的!?
尽管宇文晟难以相信,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看来,这个法子行不通了,不过还有的是办法呢,自己堂堂大魏太子,怎么会连一个女人都得不到呢?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深邃的眸子光芒闪烁,英俊潇洒的脸中透着一股阴狠。祁时黎,就暂时容你先多活一段时间吧。
晨光透过窗菱,静静洒进寝殿内,寝殿里已经打扫整理过了,这里仍然富贵繁华,仍是一片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