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来两,本钱足的。”
林青芜惊叹一声太好了,她又想:“既然卖药这么赚钱,不如咱们去山上多挖些药,拿到城里去卖啊。”
“姐,你不知道,这药若想药效好,得需生得年份久,上回我同崇叔一人挖了一篓子,将那三年生的石斛都挖的差不多了,”林青穗为难道:“那儿只剩一点点刚生的药,若将那些新药全都挖完,是有些糟蹋东西了。”
她说到这里又想起卖药的事,阴差阳错的,不知该笑该愁,“娘,这事还没跟你说呢,我上回去那宋仁堂卖药,都跟人家掌柜说好了,待那舒云大夫一回来,我就能带着你去找他看病。”
林青穗当时贱卖了那篓子药,提出的请求便是让舒云大夫给她娘亲看病。
舒云大夫号称华佗后世,医术十分了得,是宋仁堂的坐镇神医,找他看病的人,排着队儿的从年头等到年尾。林青穗的条件赵掌柜原本不肯答应,舒云大夫出堂费至少是几十两起步,还不一定能请到他,哪能轻易允诺。
林青穗又应了他许多好处,好说歹说他才肯点头,但舒云大夫近来不在临安,等他回来还需大半个月。
好在后又遇到个寿翁仙人。如今她娘亲的病虽说好了大半,但林青穗想着,到时还是得带她去找舒云大夫看看,还有她母亲吃的药方子,也得请崇叔过过目。
听到说药都被挖完了,林青芜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趴在桌上,林青穗给她鼓劲儿道:“姐,咱们做些别的门生,虽不像卖药那样一口气吃个大胖子,但若细水长流的攒着,挣得钱也有不少呢。”林青芜这才又满怀斗志起来。
高氏原本就宠爱儿女,她听林青穗说得头头是道,又想,本钱是幺女挣得,主意也是她想的,做买卖不偷不抢,堂堂正正赚的钱,有什么好阻拦的?再说,自己不也花了幺女那么多钱,想通这关节,高氏便点头同意了:“想做买卖便去做就是,商贾也是凭自己手艺挣钱,我闺女脑子活泛,娘高兴的紧。”
林青芜几个欢呼一声,林青穗当即拉着哥姐儿们,细细盘算起来,该做什么小买卖,如何做买卖,她说了许多主意,林家几个兄妹只巴巴点头,“三妹你说了算”。
“咱们家人多好分工,一人干一份事儿,都能挣上许多钱,”最后林青穗道:“正好定个目标,半年若能挣上五十两银子,那咱们就能盘一间大店铺。有了店铺门面,咱就成了东家,再无须辛劳,日日躺在家中,都能有钱儿流进口袋。”
“五十两!”听到这个钱数,林青芜几个惊齐齐叹一声,低头半天不说话老林头也抬起眼,他看着筹划了半天的幺女,眼里有些水花儿闪动。
“对,就是五十两,”林青穗拍板定下,“半年里必须得挣上五十两!”
***
天初初亮,林青穗就跑来到杜李村来找李崇问事。
“崇伯娘,崇伯,”林青穗在篱栏外小声的喊:“起了吗?”
里屋的人听到唤声,将门推开来看,吴氏见着人便笑道:“哎,三丫头,你怎么来了?”
“婶儿早,”林青穗乖乖巧巧问个好,待崇伯娘走近,将手中的茶酒递了过去:“上回收了您一件冬袄子,我娘亲非得让我给你送点什么来还礼,粗茶糟酒,都不是什么精致东西,您就收下吃着玩吧。”
吴氏当然不肯收,林青穗再说了些好话,边劝着将东西塞到她手上,这才开口说正事:“崇伯在么?我娘前阵儿在陈塘村看了大夫,给开了个抓药方子,我想让崇伯帮着过过眼,看有无不妥之处。”
“哎呀!”吴氏一声叹:“这可不巧。”“怎么?”
“你崇伯刚刚带着你馒头弟弟,到城里拜师傅去了。”
“噢,城里去了吗?”林青穗连忙道:“无事无事,待他回来再看也不急的,”她又想到了什么,问:“拜师傅?伯娘,是李鹄要去城里拜师吗?”
“可不是,”吴氏点点头笑道:“你也知道,你崇伯那医术,三脚猫的功夫,治不了什么大病,这些日子在家里鼓捣什么石斛枫斗,说是浪费了不少好东西,却没做出好药来,这不一气之下,索性领着馒头去城里拜师学艺了。”
听崇伯娘这么一说,林青穗心不由得一提,“伯娘,你可知李鹄是要去哪里拜师傅,拜得是谁呀?”
“说是姓孙,”吴氏笑里带着喜色:“是城里妙手堂的老大夫,医术十分的好,你崇伯好容易才说动他收下馒头,还送了好些石斛呢。”
“妙手堂的孙熹?”林青穗一惊,脱口急道:“李鹄怎么会又拜了他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