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谢郎还给我!”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滚落而下,妆容花成一团,柳嫣扯着嗓子叫嚷,“把谢郎还给我!”
东辰帝不知是什么滋味,眼前的景象他想过多年。他没想过粉饰太平,喜欢一个梦可以睡很长时间,但睡下去不肯醒可是大错特错。
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
演了三十年,装了三十年,睡了三十年。
“那时候你就已经和谢正微开始合作了,对么?”东辰帝咳了几下,可能是之前做的准备太足,他到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反而是心口一轻,“白佑澜给了你什么承诺,能让你用白佑澄的命去赌。柳嫣,那也是你的孩子。”
柳嫣瞧着东辰帝温和的神情,心里更加发虚。倘若他失声怒吼,狠狠咒骂,她便有法子将他的心戳得千疮百孔。
总觉得他仿佛什么都知道了。
“罢了,是朕多嘴了。”东辰帝看柳嫣明显紧张起来的肢体,微微叹口气,“都已经过去,再翻之前的那些烂账也没什么意义。白佑澜此时应该已经回来了,是他让你把我拖在这里的吧?这幅身子骨,应该也是他动的手。他让你拖住我,想必是要带着京金卫的人逼宫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计划被骤然说出,柳嫣脱口反问。
“大概是我被太医们诊出来被人下□□了吧。”东辰帝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颇有耐心地解释,“不致命,只是会让我的j-i,ng力一日日消磨下去。太医诊出来时我已经服毒了几年,积重难返。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别人。”
柳嫣咬着嘴唇,双手绞在一起:“明明知道,你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吃下?
“大概和谢岫把我亲手端来的汤一饮而尽时的感想一样吧。”东辰帝的眼神更加温柔下去,“她是个好姑娘。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白佑澜,也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只要确定一点,白佑澜所图今日绝不会成真。”
“好大语气。”柳嫣冷笑。
“他是最像我的那个,我如何不知道。”东辰帝说,“他同你说他今日要逼宫,成败在此一举,可我觉得他此刻应当是在澄儿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