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微手上,赫然是他刚刚匆忙中塞到案子下面的酒坛!
“澜小子大了,我怎么不放心。”谢正微摆弄着酒坛,“这点事当然不值得我跑,你偷喝酒这事可就值得了。”
第38章
临风城郊。
这一片原本是皇家的场地,莫说皇亲国戚,便是当今皇帝的别庄都在此。太子将自己在这处的庄子挪用出来,可见他对这次宴会的重视之心。
“外边都这么说的?”白佑澜一早来了这处庄子,不算之前陪东辰帝来的次数,他才将将踏入这地界三次。没成想这个将近废弃的地方倒是发挥了一下余热,给他搏了好名声。
想想这阵子c,ao劳的白佑澄,白佑澜一个没忍住,笑了。
自己这闲散的落了功劳,那位真真切切c,ao办的却什么都没得着,这找谁说理去?
“是,”青岚立侍一旁,接着白佑澜的话讲着,“这阵子太子风评好上不少,都说太子不愧是翁帝师教导出来的,果然敬重读书人。”
“这倒有意思了。”白佑澜给自己灌了一口茶,“老爷子教孤也不是一日两日,怎么现在才想起来。”翁逢弘清名在外,白佑澜也没着实落着好处。
翁逢弘若是摊上了什么事,自然有的是人替这位大儒说话。可白佑澜算人家翁老爷子什么呢?翁逢弘当初退隐,名下弟子一抓一大把,白佑澜就算论身份地位,也高不过龙椅上的那位。
就算谢正微跟翁逢弘是多年至交,白佑澜是谢正微的外孙,这中间也差着一层。翁老爷子不站出来振臂一呼,白佑澜在读书人中的影响着实有限。
谁成想今日倒是锦上添花了。
“孤这几日忙的头昏脑涨,没顾上这些风评。”端着茶顿了一会,白佑澜又问道,“这般风向,八皇子那边的人都是聋子么?”难不成真的想将功劳都推举到孤身上?白佑澜舒了下眉角,这可真是,却之不恭了。
“这话原本在春闱发榜之前便有了,只是那时忙着春闱,也就在考生之间传来传去。”青岚估量着时间,取过外衣伺候白佑澜穿上,“春闱已发,不管殿试如何,总能捞个一官半职,便传的广了。倒不像有人引导。”
今年的地点早早就定了下来,虽说不曾大肆宣扬,但若有心打听,也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只是没成想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平白给白佑澜添了功劳。
修整好的白佑澄扶着头,偏生人多嘴杂,也不值得往下深查,太子府也不曾寻哪位考生,一时竟没了头绪。尽管事情不大,却是让人堵心。要不是对白佑澜的行文做事实在熟悉,白佑澄简直要怀疑白佑澜是不是故意的了。
可是不过是筹备,真正抢人才还是要自凭本事。
让人心生一层薄薄的好感,自己这位四哥才懒得这么大费周章。
到底是谁做的?
两个同样困惑的人各自出了屋子,正巧撞见对方。
“见过太子。”白佑澄当下行礼,态度恭谨。“八弟!”白佑澜仿佛刚看见一般,充满惊喜地喊了一声,“近日孤俗务繁忙,好些日子没见八弟了。八弟最近可好?可有不顺心的事?若是有什么不顺心,尽管告诉孤,孤必会尽力而为。”
白佑澄突然想起来顾景跟他感叹的兄弟情深。
顾景:我就说你们兄弟情深。
正做着马车慢慢悠悠赶去参加宴会的顾景抖了一下,一旁的惜福登时将手里的衣服披在顾景身上,嘴里还嘟囔着:“早说春寒,王爷还不听李管家的话。”“无事,本王心里自有分辨。”顾景随声应和着,只是盯着手里的画。
画上的男子书生打扮,嘴上还留着一小缕胡子。本来好当当的一个少年郎,竟被这一缕胡须染上几分中年的气象来。
偏生这位生了张娃娃脸。
娃娃脸加上刻意留的胡须,顾景第一眼见的时候险些笑出声来。
时下并不以蓄须为美,一是要抽出时间打理,二是容易沾染不干净的东西,三是和平不易烽烟长燃,万一那次士兵作战时被长胡子绊住手脚,这可如何是好?
但也有不少人留着胡子,多半年岁大了,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一些。至于年纪轻的,还是乐意自己脸上干干净净,没个胡茬。但少年留胡子也非什么禁忌,人各有爱罢了。
只是长着张娃娃脸还硬要留胡子,顾景倒是头一回见。
随手将画卷卷起,顾景闭上眼睛准备眯一会。这次白佑澜跟白佑澄同台竞技,白佑澜又因为舆论先胜一筹,待会耗心费力时候肯定短不了。
反正车上也舒坦,不如养一养j-i,ng神头。
另一边,三皇子妃跟三皇子侧妃两个人在马车里相看两相厌,各自撇着头强忍着。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景跟三皇子府的人正巧在门口碰上。
“福王。”“三皇子殿下。”两个人对视一眼,互相行了个礼。顾景眼神一瞟,看见后面还有车驾刚刚停下,心头一顿。“三哥,福王。”白佑澄听闻下人禀报,急急地来了门口迎接,“外间风大,靖络,还不将人请进去?”
心下舒了一口气,顾景即刻转身离去,半分眼色都没留给刚刚下车的古乐儿。
古乐儿也没想到会在门前见到顾景,虽说她本就是为顾景而来。但是男女大防,就算她业已成亲,也要顾及着名声。原本以为只能远远地见上一面,没成想上天开眼,竟是让她在近处瞧见几眼。
没瘦,气色尚好。古乐儿心中震荡,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