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落地走出寒津观,蹲在墙角发呆,眼前是熟悉的风景熟悉的地方,却唯独不见那个人。
叶唐缓缓起身正打算下山,那只羽毛雪白的小鸟不知从哪里飞过来,在叶唐眼前拍了拍翅膀往前飞。
“这不是余百舟的鸟嘛……”
叶唐纳闷地盯着它,那只鸟见叶唐站在原地没动又飞回来扑棱着翅膀在空中绕圈。
叶唐总觉得这只鸟是想为自己引路,于是半信半疑地跟着它往山里走。
沿着山里偏僻的小路走到深处,眼前的景色好像有点熟悉,思索片刻才想起来李玄以前带他去福地洞天时走的就是这条路。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叶唐眼睛豁然一亮,小跑着跟着白鸟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眼前便出现了那座吊桥。
两座山峰间仅靠一条老旧的吊桥连接起来,叶唐站在吊桥边伸出脚又退回来。虽然以前被李玄带着走过一次,望着脚下云雾缭绕的山谷,他还是没勇气一个人走过去。
他隔着吊桥朝对面山峰的石洞里喊道:“李道长!你在吗!”
山谷不断回荡着他的喊声,却始终无人应答。
叶唐犹豫了片刻,咬咬牙抓住吊桥两边的绳索走上去。
叶唐颤颤巍巍走到吊桥中央时,山谷的气流突然翻涌起来,脚下云雾升腾,吊桥被风吹得四处晃动。
叶唐吓得闭上眼不敢看脚下,他弯下身子,两只胳膊死死抓住绳索叫喊:“李道长!李道长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掉下去了!啊——我真的要掉下去了!”
这时石洞里窜出一股强风从反方向压住气流,两股力量对峙的瞬间,吊桥反而平稳下来。
“李道长,绝对是李道长在帮我。”叶唐惊喜地睁开眼,顾不得害怕一路小跑着穿过长长的吊桥。
双脚落地的瞬间叶唐腿软得几乎快要跪在地上,但还是忙不迭往石洞里跑去。
叶唐在山洞深处停下脚步,望着闭目坐在法阵中央的人,一时间感慨万千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道长,我……我来找你了。”叶唐紧张地开口。
见李玄面上无悲无喜,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般,他又小心问道:“你在听吗?”
李玄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叶唐走到他面前跪坐着说:“我已经和公司说好了,等合同结束就不续签了,明年下旬我就退出演艺圈。”
见李玄还是不愿意搭理他,叶唐轻轻叹息,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
“我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找设计师定制了戒指,本来想给你惊喜的……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等了。”
叶唐小心翼翼地捧起李玄的手:“想要拒绝我还来得及,再不说话我就给你戴戒指了。”
李玄的手指在叶唐的掌心微微动了动。
“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叶唐将戒指套在李玄的无名指上,握住他的手低头亲了一下。
“戴上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李玄微微睁眼,沉声说:“再说一遍。”
“终于肯理我了。”叶唐笑着加重语气:“我说,戴上戒指就是我的……唔……”
李玄一只手护住叶唐的脑后,将他压在身下的地上吻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修长有力的手指拉开叶唐的风衣拉链,从衬衫下面探了进去。
感受到指尖的触碰,叶唐哆嗦着身子喘息:“地上凉!”
李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马上你就热了。”
傍晚,寒津观香客散尽后,归夕握着扫帚沿着院墙清扫落叶。
清源提着水桶走过来说:“那个男人今天还真来了。”
“他还有脸来。”归夕嘲讽一笑:“玄鉴师兄为了他跟祖师爷都闹翻了,现在还来招惹。”
归宁也凑过来说:“这次咱们得把师兄保护好,坚决不能让他再骗走了。”
谈话间,李玄抱着叶唐从院门外走进来。
叶唐被风衣裹着,身上的衬衫凌乱不堪,如同断线木偶般靠在李玄胸口,双目紧闭眉头微皱,双颊却泛着红晕。
几个人拿着扫帚愣在原地看着叶唐,明白过来时一个接一个脸涨得通红。
李玄瞪着他们严声说道:“不许看!回去抄清净经。”
“我什么都没看到,玄鉴师兄。”为了不抄经,归夕赶紧捂住眼睛,其他两人也纷纷捂住眼睛。
直到李玄把人抱回房内关上门,院子里的三个人把遮脸的手缓缓放下。
归宁凑到归夕耳边小声惊叹:“晕……晕过去了!”
归夕点头说:“师兄禁欲几十年,太饥渴了。”
刚说完头顶就被一记猛捶,归夕吃痛地抱住脑袋回头。
“祖师爷!”归夕吓得后退了几步连连人认错:“弟子不敢乱说话了!”
王天师吹胡子瞪眼地拿着浮尘在三个人头上一通乱敲,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你们敢学玄鉴试试!我管不了他,还管不了你们不成!抄经!都给我回屋里抄经去!”
“是,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