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尚华见状,笑道:“怎么?不敢了?”
此时的慕庸宁是有些犹豫。他的确是陈贵妃捡来的,也的确与越国皇室没半分关系,他的身份暴露便暴露了,他怕的是慕予坤要是知道了他的假身份,会怎么看他。
“庸宁。”慕予坤拍了拍慕庸宁的肩膀道:“怎么还发起呆了?快滴啊!”
慕庸宁咬了咬牙,只好将血滴入水中。
又一滴血被滴入水中,和原本水中的血非但没有排斥,反而融在了一起。
“这怎么可能!”慕尚华叫道。
“事实的真相已经呈现出来了,庸宁是先帝之子。”慕予坤率先开口道。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慕尚华不住的摇着头道:“他怎么可能会是我亲哥哥?这一定是弄错了!”慕尚华一把攥住慕予坤的衣领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在水里做了手脚。”
苏擎宣命人拉开了慕尚华,道:“秦王殿下在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在水里动手脚?我看分明是你想要扰乱公堂,无凭无据便诬陷我越国太子的身份,再加之私盐一案,你又该当何罪!”
“我……”慕尚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虽然不相信,但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就算他有一百张口,也说不清自己诬陷慕庸宁的事实。
苏擎宣对慕庸宁道:“太子殿下,如今真相大白,韩王也已经认罪,不知如何处置这二人,才能平息天下人对他们所作所为之怨恨。”
“先关入大牢吧,马上要过年了,如何处置等年后再判吧。”
“是,太子殿下。”苏擎宣对大堂外的捕快道:“先把这二人打入大牢!”
待慕尚华和莫怀被押走后,以苏擎宣为首的一些大臣都回去了。公堂就只剩慕庸宁、慕予坤还有一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侯国公。
“皇叔,这走私私盐一案算是告一段落了,这次能破案还是皇叔的功劳。”
“没有,这其实是芷君的怀疑,我也只是顺藤摸瓜把韩王给逮到的。”
“是吗?”慕庸宁笑道:“那我可要找个时间好好谢谢芷君啊!”
“那……”
“那今天中午我做东,请你们在酒楼吃一顿饭来庆祝吧!也算是感谢王妃了。”慕庸宁抢在慕予坤前面说道。
“这……”
“皇叔就别推辞了,您先回府告知王妃,我们中午便在京城最大的酒楼见面。”
“那好吧,我去通知芷君。”慕予坤说完便走出公堂,翻身上马向王府骑去。
慕予坤走后,一直沉默的侯国公突然开口道:“殿下好胆量啊,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在水里加能使血滴相融的东西。”
慕庸宁答道:“国公,实不相瞒,我什么都没做,皇叔也什么都没做,那就是一碗普通的水。”
“既然那两滴血融合起来了,要不说明你和韩王都是越国皇室血脉,或者都不是。”侯国公猜道。
☆、流放生活
慕庸宁回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处理完政务之后,便回到寝宫睡下了。
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海里全是早上的事情。
我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慕庸宁。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慕庸宁便来到了陈霜的宫里。
“这是怎么了?”陈霜看着憔悴的慕庸宁淡淡道。
“我是谁?”慕庸宁看着陈霜道。
“昨天早上不是与尚华滴血验亲了吗?两血相融,你们是亲兄弟。”
“那尚华也不是你的亲儿子吗?”慕庸宁小声问道。
陈霜听完不禁笑道:“你这傻孩子乱猜什么呢?当然是你和尚华都是本宫的孩子了。”
“……”
陈霜走近慕尚华,双手放在慕庸宁的肩膀上道:“当初本宫在海边救了你,发现你腰上有块红色的胎记。既是本宫生的孩子,身上有什么特殊胎记本宫这个当娘的在清楚不过了。”
“那我是你和赫连旋的儿子了?”慕庸宁摸着自己的腰不可置信道。
陈霜对慕庸宁知道赫连旋并不惊讶,又道:“虽然不知道你在遇海难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是能再见到你便是上天给我最大的宽慰。当时我怕你不相信本宫是你亲娘,所以才将你收做养子的。之后先帝驾崩,本宫劝尚华放弃帝位就是我要用着越国皇帝来补偿你。”
慕庸宁一把挣开陈霜,往后退了几步哈哈大笑道:“补偿我?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根本就不需要这种补偿,我要的是一个家!”
“等你登基后,以天下为家,天下百姓都将是你的家人。”
“这不是我要的家,我也是人,我也会自私,我心中的家是和自己喜欢的人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陈霜劝道:“事已至此,再多话语也是徒劳,也许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
注定的?此话不无道理。遇个海难结果遇到自己的亲娘,倒不是巧合。慕庸宁心道。
从陈霜宫里出来后,慕庸宁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沉重。他并没有因知道自己的父母之后感到开心,反倒很反感。
一个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母亲,另一个是从未谋面的父亲,他们给了他生命但从未给过他温暖,倒是慕予坤一直关注着他,每次在慕予坤的身边,他才感受到爱。
没过几天便过年了,每年过年都是百姓最开心的时候,但放在皇公贵族的眼里,无非就是吃饭喝酒赏歌舞,与平常生活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