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出租车司机在哪里？”

汪敏询问民警，得知陈林已经被移送到看守所。

“这么快定案了？定的什么罪，他什么事也没干啊，我在旁边都看见了。”汪敏有些吃惊他们办案速度。

“聚众闹事罪，被拉走一个小时了。”那个民警嗫嚅道。

“走，去看守所要人，无法无天了。”

汪敏和一些人又疾奔向看守所，陈林正打算被剃头发进牢房，被赶来的汪敏救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你们想提人就能提人的地方吗？”

狱警严词拒绝。

“这个够了吧。”

汪敏拿出一份市里开具的证明，盖章是市公安局，对方打电话又核实了一遍，最后终于把人提了出来。

这个时候，徐青波和陈晓芙从派出所出来，正打算找地吃点饭，徐青波肚子早就咕咕乱叫了。

可陈晓芙却没食欲，隔几分钟就问爸爸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徐青波敷衍说，你爸爸去市里拉客人去了，给你赚钱买新衣服。

说这一句不要紧，晓芙又想起刚刚弄脏的衣服，满脸忧伤。

“好了，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许晴波转移话题。

晓芙一直摇头，什么也不想吃。忽然她说道：“我妈妈还在家，如果今晚爸爸不回家，妈妈就要饿肚子，不行，我要回家给妈妈做饭吃。”

以前徐青波从陈林嘴里也听到一些，晓芙妈妈身体不好，卧床很久了，听晓芙话里意思，平时陈林不在家，家里的饭肯定都是眼前的晓芙动手做的，小小年纪就能做这么多事，徐青波这个么大时还是整天睡觉的不良少年。

忽然徐青波电话响了，是汪敏打来的，说陈林已经接出来，暂时没什么危险。

徐青波灵机一动，提出请汪敏吃饭的要求，汪敏忙了一晚上，肚子自然也是空空的，很自然的答应了。

“爸爸在哪里？我要找爸爸。”晓芙急着问。

“哥哥今晚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我要爸爸。”

“你爸爸也一起来。”

“真的？那好吧。”

晓芙听见能见到爸爸终于同意了。

正好路边一间洗浴城，里面有干洗业务，正好让晓芙洗个澡，再把衣服洗一下。

“真的能一会就洗干，能穿吗？”

从来没用过干洗的晓芙显然有些不相信，最后在能见到爸爸的诱惑下，终于同意了。

不一会，汪敏打车过来了，下午从市里来时，走得急，做特警车过来的。

今天是陈晓芙生日，没想到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不开心的事，徐青波把自己打算给她一个完整生日的事说了，汪敏当即拍板同意。

“没想到你心地还挺善良。”

“一直如此。”

徐青波大言不惭的回道。

之后徐青波嘱托汪敏，过会晓芙洗完澡先带她去饭店定个桌，徐青波要去陈林家接陈林和晓芙妈妈。

陈林车还在出事那段路上没开回，所以自己是摸黑才回到家，家里晓芙妈妈独自在家，几年前晓芙妈妈被查出肾衰竭，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陈林没日没夜的拉客，心里有一个念头，就是攒钱给妻子换肾。

“回来了？”妻子独自坐在床上，屋内灯光灰暗，因为她不能在地上久坐，所以大多数时间都是躺在床上的。

“晓芙呢，没回来吗？”

陈林问妻子。

“没，她不是说晚上和同学一起过生日吗？”妻子提醒说。

下午的事妻子不知道，自然不知道晓芙生日女儿根本没去成，那她去哪里了？

想到这里，陈林刚打算报警，忽然想起，派出所也不是可靠的地方，于是拿着手电，悄悄关上门打算出去找女儿。

忽然一辆黑色帕萨特由远及近驶过来，在陈林身旁停了下来。

“徐青波，你怎么在这里，对了，你见过晓芙吗，这么晚她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吧，现在外面坏人这么多。”陈林不敢外往下想。

“我打你电话一直关机，晓芙一直在我那里，现在我来是想接你去一起吃个饭，今晚不是晓芙生日嘛，一起乐呵乐呵去去白天的晦气。”

“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在家里帮晓芙妈妈做饭，等你们吃完了把晓芙送回来就行，你办事我放心。”陈林推辞说。

“那怎么成，晓芙一直嚷着要爸爸，你们不在她生日也不会开心。”

“可是……”

徐青波知道他担心妻子自己一人在家。

“嫂子也一块去，坐我车，给晓芙一个完整的生日宴，让她高兴下。”

“这……”

陈林还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狠了狠心，说：“好吧，你先在外面等着，我们这就出来。”

徐青波把车停在门口，闲着无事不如进去搭把手，第一次来到晓芙家，房子还是九十年代红砖墙壁，几间房间错落有致，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想必是晓芙干的，几块砖头堆成的花坛里，几株月季花放肆的开着，尽情绽放生命的美丽。

墙角一个煤球炉子，早已经没炭，几平米的小厨房，单灶煤气旁还放着一个小板凳，徐青波眼睛湿润了，这就是晓芙站在上面做饭的凳子吧，陈林在外面整天拉客，家里事几乎都交给了正上高一的晓芙。

走进正屋，墙上贴着满满晓芙各种奖状，陈林笑着说：“这面墙是自己最为自豪的地方。”奖状上各种第一名，让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