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无人的郊外小路,几百米外,有最疼爱她的外公外婆,几米外,是一个陌生却陷入困境的男人。
岑洛尧叹了口气,小心靠近地上的男人,那男子大概有十七八岁,身上的仔裤在膝盖处磨出了很大的洞,里面的皮肤在往外渗血。
脸上也是被打的惨不忍睹,几乎不能辨认他的容貌,还在不停的喘着粗气,看来没有太严重的问题。
“喂,你还好吧?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岑洛尧不确定自己的声音在冷风中是否传到了男人耳中,更不确定这男人是否伤到了耳朵。
不知道等了有多久,在岑洛尧觉得自己下一秒肯定会转身跑掉的时候,男人开口了。
“不要。。。报警!”男子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内容却不容错辨。
“那。。。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岑洛尧不敢靠近,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
“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你。。。帮我。。。拿过来!”
“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岑洛尧弯起了身子,想听清男子的话。
“一个黑色。。。黑色的包包,刚刚。。。掉下去了。。。就。。。在。。。下面!”男子又喘了几口气,努力想张开眼睛看清灯光下的人。
岑洛尧往男子示意的地方看了看,下面是一个小坡,不是很高,但是站在这里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
“求求。。。你,小妹妹。。。里面有。。。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很重要!”
岑洛尧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眼不远处依旧明亮的灯光,扶着粗壮的大树,慢慢的一步一步往下。
从小岑洛尧就不是老实孩子,只有外婆病重的那几天,她才会老老实实呆着家里,所以上下坡什么的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
很快就到了坡地,岑洛尧抬头看了看上面,茂密的树枝挡住了视线,她什么也看不见。
很快天空中又是一道闷雷闪过,预示着接下来的暴雨。岑洛尧借着微弱的光四处搜寻,谁知道上面这男人是干什么的?她大可以一走了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答应了。
又是在突然之间,天空落下豆大的雨珠,雨水降落在山坡上,岑洛尧踩在泥土上觉得格外的湿滑。
她必须赶快找到那个黑色的包包上去,再拖下去,上面的男人也会受不了的。
岑洛尧弯下身子,尽量用手去触摸感觉,她把走动的范围扩大,大雨很快就浸透了她的衣裳。
又是一道闪电,整个天空都开始咆哮,借着亮光,岑洛尧看见了那个男人描述的黑包,就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不过是卡在了树根后面。
岑洛尧快速走过去,把手伸到树根后,够着了,她暗暗松了口气,就在下一刻,她的脸色变了。
她没想到包包会完全卡在树根里,她估计错了应该使出的力量,包包的力量将她往反方向拉扯,她一个没站稳,直接摔下了山坡。
这边外婆打到家里的电话被岑家的周婶接了,周婶很喜欢岑洛尧这孩子,这两个月的时间两个人都住在一楼的角落,晚上周婶咳嗽什么的都是岑洛尧醒来给她倒水吃药。周婶心疼岑洛尧这孩子,每每看到她小小年纪还会给外公外婆做饭菜就会想起当年家境不好早早懂事的自己。
已是深夜,这岑家一家都去了医院,岑洛尧被赶出岑家时周婶刚好在医院,回到家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她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不敢去想这家人居然能做到这么绝。
她心想这孩子又无处可去,一定是跑到郊外的疗养院去了。外婆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二点四十,离周婶说的尧尧出来的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五个小时了,一定是出事了。
放下电话,老两口拿出雨伞就往山下走,一定不要是遇到坏人了,两个老人步履虽然蹒跚,但异常坚定。
。。。。。。
一夜的大雨,冲刷掉了尘世间的肮脏,却冲不干净人们心中的罪恶。
岑洛尧半夜摔下山坡后,扭到了脚踝,她吃力的尝试了无数次向上攀爬,但是都失败了,好不容易等到天空放晴,她找到一了处不太陡峭的缓坡爬上了公路,而公路上原本该躺着一个重伤的男人的,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昨夜的大雨冲走的不仅是灰尘,还有那个男人。
岑洛尧剧烈的咳嗽着,淋了一夜的雨,她现在开始觉得浑身发烫,这是高烧的症状,她必须赶快去医院,缓慢的往疗养院走去。
“笛!笛笛!”岑洛尧躲在路边避让后面的轿车,没想到轿车居然在旁边停了下来。
“是洛尧吗?”车窗摇了下来,正是疗养院的刘副院长。
“快和我一起上车,你外公外婆现在在医院抢救!”
岑洛尧在听到“医院”、“抢救”两个词后就只觉得两耳一翁,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医生,病人体温39度8,血压110/130。”
“准备退烧针,这么下去有可能会引起呼吸道系统感染。”
岑洛尧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正在注入她的身体,这一定是人们所说的医院。
岑洛尧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生过病,就算有几次感冒发烧,外公菜回的草药,熬几次也都可以药到病除。
医院,她突然想起了刘副院长在车上对她说的话。
“病人,你现在正在发高烧,快躺下!”一个护士压着想要做起来的岑洛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