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赵霄云此言,不仅仅是吴龙涛等人感到有些惘然,就连那位青年军官也是满面的错愕神色,众人心想咱们这不是都跟天泰军翻脸了吗?怎地还要回天泰军府去?
赵霄云伤得极重,此时显然并没有什么欲多做解释的心思,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扳指递给吴龙涛,说道:“带着它回去,在军府里装作不知道我的下落,对外就宣称昨夜你只是自己偷跑出军府去青楼寻欢,待我的身死消息传回军府后,你再拿着它去找苏云将尉。”
吴龙涛接过玉扳指,微讶说道:“身死消息?”
赵霄云缓缓闭上眼睛,说道:“既然有人想杀我,那我就“死”了吧。”
吴龙涛沉默片刻,回道:“我找那个苏云将尉做什么?”
赵霄云笑了笑,淡然说道:“他会让你接手我的位置。”
顿了顿,赵霄云又道:“王寅就留下来跟着我吧。”
站在一条并不知名,甚是还有些偏僻的街道上,吴龙涛望着那辆逐渐远去,隐隐消失在夜色之中的马车,神情显得有些平静,也不知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张行原和张行天站在他的身旁,两人身上皆是有些斑驳的血痕,显然是之前在万花楼的雅间中御敌所伤,但其御的敌,却是天泰军的士兵。
张行原挠了挠头,带着些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大哥,赵老哥刚说让你去坐他的位置?”
吴龙涛摩挲着手里的玉扳指,缓缓回道:“应该是的。”
张行天咂了下嘴,叹道:“依我来看,赵老哥的那个位置恐怕不低吧?”
吴龙涛想了想,有些麻木般的说道:“他是天泰军的上尉,同时也是白虎营的营帅。”
闻言,两人同时一愣。
张行原回过神来,立即喜声说道:“那岂不是说,大哥你以后就是白虎营的老大了?!”
吴龙涛摇了摇头,回道:“从士卒一马跃到上尉,暂且不说能否如愿,即便是成功上任了,以后的日子也未必就会好过”
张行原又是一愣,然后茫然说道:“如果大哥真当得上尉,难不成还有人敢针对你?”
还未待吴龙涛回话,张行天便是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是真傻。”
凌晨五时,天刚蒙蒙亮,初晨的秋风拂在脸上虽谈不上像刀子,但也无比清冷。
吴龙涛等三人刚欲进入天泰军府时,却不料竟被一名大步前来的士兵给一把拦住。
那名士兵的脸庞和嘴唇都显得有些苍白,想来应该是被这刺人的初晨秋风所致。
“你们仨是哪个军营的?怎地这时才从外面回府来?”
吴龙涛面露笑容,说道:“小哥,我们是白虎营的兵,昨晚出去玩了一宿,嘿嘿通融通融。”
士兵皱了皱眉头,回道:“三师八旅的白虎营?”
张行天点点头,笑道:“对的对的,小哥,你快让我们进去吧,这外面怪冷的。”
士兵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天泰军府可是不容士兵随意夜出的,还是待我去通知一下你们白虎营的长官,让他来领你们回去吧。”
若是放在他日,那么此事很好解决,无非是需要一点银两来打发个“买路财”而已,但今日却有些不同。
只见吴龙涛也未有何惊慌之意,点点头,平静说道:“行,那就劳烦小哥了。”
士兵一愣,显然对这个回答极其意外,他守卫军府大门早已多日,平日里偷摸夜出早时归来的士兵也不少,他对此已经见多不怪,但他人却几乎都是宁愿给他点“买路财”,也不愿让他去通报自己的长官。
士兵回过神来,饶有深意的说道:“你可想好了?真要让我去通知你们白虎营的长官?”
张行原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小哥,你就快去吧,今天还真是挺冷的。”
那士兵顿时气结,厉声回道:“不后悔?!”
至此,即便是吴龙涛也有了些不耐烦的意味,那名士兵见况便冷笑了一声,并未再过多言,转身便朝着军府之内大步行去,心想究竟要如何添油加醋一番才能令得他们的长官动怒起来。
待士兵远去后,张行原搓了搓手,有些忐忑的说道:“大哥,咱们会不会被罚啊?”
吴龙涛瞥了他一眼,回道:“这得看他通知的是谁,若是龙木光的话”
张行天接过话来,叹道:“若是龙木光的话,那咱们可又没好日子过了。”
远处天边有了些鱼肚的颜色,想来应该就快要到六时了。
李冠廷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模样,他站在军府大门处,望着吴龙涛等三人,神色显得很无奈。
那名守卫士兵站在李冠廷的身旁,满脸戏谑,说道:“长官,就是他三人夜出晚归。”
李冠廷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说道:“行了,我知道了,兄弟多有辛苦了。”
说罢,李冠廷便转身向军府内行去,吴龙涛等人自然是无需多言便紧跟其上,那名守卫士兵有些呆愣,望着他四人离去的背影,心想难道这就完了?
行在天泰军府的青石路上,李冠廷叹了声,说道:“你们昨夜去哪儿了?怎地这时才回来难道就不知道打发他点银子,大事化小吗?大清早的还得把老子给叫起来。”
吴龙涛干笑两声,说道:“回李校尉,我们弟兄几个最近憋得难受,昨晚便去青楼玩了一宿身上哪里还有银子给他哟,让你跑一趟这不是没有办法嘛。”
李冠廷一怔,旋即沉声说道:“你们昨晚去逛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