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看了她一眼,“昨夜我在带你回家成亲之前,与大哥商议过。他有预感军中内鬼不止老八一个,为了将之一举扫清,也有意让我带你离开,好令对方以为有机可乘。”
苏菡没想到会是这样,心下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就是说大将军早有准备吗?”
“嗯。若无意外,大哥应当无事,内鬼应当也已经被彻底揪出来了。”
苏菡听到他这么说,本来心间应该觉得更轻松,可是看到他微皱的眉宇,就感觉轻松不下来。
他说的是若无意外,万一出现了意外呢?
早晨她帮着娘亲做饭时,娘亲曾跟她提到过,他本打算当夜就带她离开,是后来才改的主意在家留宿一晚。他的晚归,会不会导致意外出现?之前在路上被他抓到的那个人,似乎是个很狡诈的对手,又会不会引发什么意外?
苏菡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想到韩一梁查看之后便能知道结果,还是决定什么都不问了。
已经发生的也改变不了,问了现在只会给韩一梁徒增烦恼。
苏菡想了想,对他道:“梁哥,你可以骑得稍快一些。”
韩一梁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将马催得更快了一些:“这个速度能适应么?”
此刻所走的山路比之前更崎岖了很多,颠簸的强度令苏菡很不适应,感觉也很不舒服,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情势紧迫,她能为韩一梁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好。”韩一梁见她肯定地点头,便保持了这个速度,一边赶路,一边让她也握住缰绳,传授她在崎岖山间骑马快速行进的技巧。
他们沿着愈发陡峭的山路一路上行,行到一处怪石嶙峋、荒草枯树交错伏卧的凹地上,韩一梁终于将马停了下来。
苏菡仰头看了看前方白如素练,斧劈刀削过一般险峻陡峭的石山,忍不住有些担心他:“你要上到前面的山上去看吗?”
“嗯。”韩一梁点头,翻身下马:“其他高点都有明暗哨兵把守,只有前面的仙人笔石山可以一看。”
说着,他取出了事先带出的匕首交给苏菡,“这把匕首削铁如泥,你拿着防身。”
苏菡从马上爬了下来,从他手中接过匕首,颇有些沉的分量压得她手腕一低,心也随之有些发慌。
她有些害怕一个人等在这里,她很想很想跟韩一梁一块儿行动!
可是她也能想到,若那石山是轻易就能叫人爬上去的,黑巾军不可能不在上面安插岗哨,就她这跑几里平地都会喘的体格,再加上来了亲戚大姨妈,硬要跟着韩一梁上山,只能拖累他。
左右都是要一个人等在这儿的,苏菡咬了咬牙,把心一横,问韩一梁:“这里安全么?”
韩一梁将苏菡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看到她的神情几番变化之后,最终变得坚决勇敢,心下颇为意外。
“相对安全。”韩一梁明确告诉她:“匕首是用来给你防毒蛇野兽的,若是遇到黑巾军的叛逆巡山到此,你就乖乖投降吧。”
“……”苏菡感觉有点泄气了,低头问他:“你要多久才能回来?”
“最多三刻。”
“好。”苏菡点点头,趁着还有点勇气,果断地背过了身,将坚强的背影留给了韩一梁:“我在这儿等你,你走吧。”
韩一梁看了看她,晨间荒草之中,她的背影是那样单薄却那样坚定,不禁令他感到动容。
“找地方藏好,不要轻易出来,等我回来。”
见苏菡点头,韩一梁又看了看她的背影,打了个指响,快步跃入了前方的树林中。
他的声响一消失不见,苏菡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站到一棵横卧的枯树上,四下查看一圈,发现真的看不到他的身影了,腿一软就坐了下去。
他真的走了,她一个人在这儿好害怕啊!
秋风打着冷漩儿,苏菡向周围看去,莫名感觉周围的荒草枯树看起来都变得有些可怖。她这边腿脚发软,那边韩一梁的坐骑在草地里转了两圈,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苏菡看不到它,又听不到它的声响,心下大惊,攥着了匕首,犹豫了一阵,悄悄向它消失的方向寻了过去。
拨开重重荒草找到它,才发现它不是消失了,而是在草间卧倒了。四周的荒草很高,将它完美地遮挡住了,从远处看完全看不到这里有一匹马。
它趴卧在草地上,合着眼睛,看起来气定神闲,一点也不紧张。
苏菡从没见过趴卧的马,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韩一梁的那个指响。也许那就是他向它发出的信号,它接到了信号,才会这样找地方藏起来,否则以马的天性,不会轻易卧倒,更不会这样趴卧。
苏菡想了想,自己对藏匿这种事实在没经验,这匹马看起来训练有素,选的地方想来应该能比她靠得住。再不济,身边能有个伴儿也总是好的。
苏菡慢慢凑过去,见它没什么反应,便慢慢坐到了它旁边的草地上。
硬着头皮紧张兮兮地捱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