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后的疲惫与脱力,只为了心中那一个念想,带他出去,。可这工厂虽然废弃已久,但却结构复杂,提前被吴江洒过的汽油,将火势弥漫的越来越大,她快要支撑不住,
无力躲闪着杂乱的倒下的废弃物,将她前进的路淹没。
她被绊倒跌在地上,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来。拖着任远躲在较为安全的一角,
她无力的抱紧手中僵硬的身子,她紧紧的抱住不撒手,抬起手触碰苍白的没有血丝的脸庞温柔抚摸,满眼情意再也藏不住。
任远,我虽有太多话想同你诉说肝肠,却在此时一直慌乱颤抖的心在望着你闭眼的温和的脸庞时,突然镇定心安。
好像这般命定的归宿,我曾在梦中见到过,与此时不分一二,只是那模糊的脸庞终于清晰,
是你,呵,原来是你。她有些认命,亲了亲他的额头。
任远,我从未说过爱你,却在生命殆尽的此时,十分痛恨懊悔那吝啬的一句。
可你要醒来啊。你醒来,我便日夜相守,我们再不分离,可好?
江芸泄了最后力气,逐渐眩晕,在一片火光和呛人的烟熏中,缓缓闭上眼。向一旁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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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江从未想过,这最后一战,竟然是他和刘子铭。这从未与刘子铭相干的浑水,终于是被他干净拉下,淌了个一身恶臭。
他们已经不知道互相摔倒在地多少回,却又都挣扎站起不愿落下一毫。他擦着嘴角的血迹,看着对面和他一样满脸伤痕,浑身灰尘有些微微颤抖却喘着粗气坚定守卫的人。有些愕然他的坚持。
他看着眼前坚定猩红的眼,看着他和他脸上同样的狭长刀疤,和他手上的残缺不全的手指。
突然有些可怜,终究是两个被抛弃的人,在这一片火光中,踏着周身烟雾,进了魔障。
他看着眼前人的视死如归。和因为他所造成的如今一切伤痕。
他终究是累了。
“你不怕死吗?”带着被烟熏的嘶哑的声音说道
刘子铭静默良久,
“怕,但更怕孤独地活着”
“值得吗?你这样做”
他没说话,却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那时候,如果叶风选择我,你会不会真的杀了任远”
“会”他没有丝毫犹豫。
呵,他吐了口气。释怀了般的笑笑
“值”
不知根据的话,刀疤听懂了。
他知道叶风两年前的选择,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有多好,也不是因为他不把他当兄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选了任远。
那时的吴江是真的存了杀死任远的念头,因为出现了刘子铭,所以他才会把怒气撒在他身上,虽面目全非,但留了任远一条命。
用一身疤换回任远一条命,他想得明白,可就是做不到洒脱原谅,那中间隔着的横沟太深,无人可以代替。他的未来他的一生他的家庭。他做不到无悔。
值吗?如此为他忠肝义胆,如此为他拼命相送。
值,因为你是任远。因为我是刘子铭。
我愿用尽余下一生恨你念你也可永不见你,却不愿他人犯你方圆一寸。
他往外呸了一口吸进去的烟雾,不顾身边热浪涌涌,拼劲全力,撑着被烟熏的微眯的眼和早已疲惫不堪的身子,挣扎爬起,向前奔去。
一片火光,看不清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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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市,墓园
今天的天气有些微微潮湿,还是有些阴,乌云密布,却迟迟不下雨。风微微吹过,有些刺骨的冷。
叶风和宋星,刘子铭。都穿的比较正式,这最后一面,来做个好的告别。
叶知秋一直在叶风身边紧紧握住他,给予力量。一句不言。
今天只有他们几个,任远一向不喜吵闹,他们为他如愿。也来送别,
他们站在任远的墓碑前,面无表情,就那么望着,墓碑上笑得爽朗不羁的面庞,不敢眨眼。不敢落泪。
今天是那天过去后的第五日,除了那日没到场的叶知秋,其他人的伤势都没有多少好转。刘子铭的手固定在胸前打着石膏。眼角的瘀伤虽不明显但也仍有些肿胀。
叶风和刘子铭倒还好,微微破皮,但心里的伤谁也看不到,也都不肯说。
叶知秋看着江芸,不知道该如何做。望着那人脸上被纱布包裹着都不忍心看的残破脸庞,心有些微微疼,心疼这个二十多岁刚出头便承受如此巨变的女人,也心疼这残破的命运安排。
是的,江芸的脸被那场大火掉下来的货架砸伤,她扑在任远身上,迎着那火光,一瞬间,便变了天。
他们谁都没有哭,也没有人多说一句话。他们只是站在一起望着石碑上照片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