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很疼,想到这里,她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问小火车:“你这里有药吗?止疼的那种。”
系统安静如鸡。想来自己都要死了,对于系统来说,存在的意义也就不大了。所以干脆都懒得理自己。
洛丢丢觉得心情很低落。哪怕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总会是怕的,谁想到临死之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样安静的环境。总是会让人多想的。穿越后,基本上牵挂不多,小火车可以说是最亲密的人了。可是他,删除了记忆,变成一个冷冰冷的系统。她喃喃自语道:“小火车,你真的删除了记忆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了感情,所以才没有理会你。”
“你就是没有把老子当人看,是吧?”旁边脏兮兮的稻草堆上,出现了一位青年,正是小火车。
模样还是洛丢丢印象最深的那一次,在纠结王翼的案子的时候,默默的在她身后给他按摩的那个形象,板寸头,短体恤,与这个朝代,这个牢房格格不入,洛丢丢看起来却是那么亲切。
此时他双手交叠放在脑后,躺在旁边的稻草上,嘴里面叼了一根草,翘着二郎腿在那里晃,仿佛正睡在内蒙古大草原上,头顶阳光普照,天空蓝蓝,是那样的惬意。
洛丢丢心中的压抑恐惧一下子就消失了,她不敢相信,手脚并爬了过去,也不在乎这样的形象是否会狼狈:“能在死之前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边说边去摸青年的脸,生怕是梦。
青年往旁边躲:“住手!我们还没有和好呢。”
那种熟悉的放松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单方面宣布我们和好了,你要怎么样才理我呢?”
青年“呸”的一声,把草吐在了地上:“你老实回答我问题,我才会理你。”
“你不是会读心术吗?”洛丢丢嘀咕着。
青年不说话了,眼睛看向外面,洛丢丢明白过来了,抓起一把稻草扔了过去,又觉得自己理亏,讪讪帮他理了理头发。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洛丢丢低头扣着手指头。
“你觉得我变成人是不是真的很荒唐?”青年的声音有些闷。
“不荒唐不荒唐,咱们打老祖宗算起,这样的事例多得很。”洛丢丢忙安慰他。
“哦,什么样的事例?”那青年眼睛眯了起来,惬意的等着。
“前有董永与七仙女,人仙恋,后面有许仙和白娘娘之间的人妖恋。何况我现在还算是个鬼,认识你算个什么?”
“你这话本子读的合格。”青年满意地笑了,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洛丢丢一下子笑了起来。
系统问道:“你现在在大牢里后悔吗?”
“虽然怕死,但是我并不后悔。你呢?你怎么看待。”洛丢丢有些小心翼翼,她可没有忘记之前和系统观念不合,那家伙一言不发消失的经历。
“他们是一对傻子,薛礼明明知道淑妃是不可以爱的,却爱上了她,淑妃明明可以拒绝,却依然沉沦进去,有这样的结果也并不意外。”
“是吗?”洛丢丢语气有些低落。
青年瞟了她一眼:“然而我现在却想要做一件傻事了,我想离你们人的情感更近一些。”
洛丢丢心里一紧:“你可别干傻事。”
青年笑了起来:“放心吧,老子有分寸。”却始终不肯说什么事情。
两人就这样相互聊着天,洛丢丢枕着青年的腿,渐渐的睡了过去。
一阵铁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来,洛丢丢醒了过来,阳光透过窄小的窗□□了进来,已经是早上了。
“苏女史,皇上赦免了您,随我们出去吧。”牢头说。
这样的事情也能赦免?她一惊,翻身坐了起来,系统已不见了人影。
☆、远走
昨天夜里,承恩殿内。
妠鲛趴在窗台望着明月,纤细的手指绕着一个好看的瓶子反复地摩擦着,藏蓝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好看的圆月,这让她想到了番邦——自己的家乡。在那里,她常常和阿爹阿哥们一起骑着马,追逐着夕阳与明月。
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要是薛郎能和她一起回到番邦,回到阿爹阿哥的身边那该多好。
此时,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正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
“美人赏月,爱妃~好兴致呀。”皇帝在她身后站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妠鮫回头一看是皇上,捏紧了手中的小瓶子,警惕地站了起来。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洁白的皮肤泛着柔和的光泽,看起来圣洁而又美丽。
皇上的表情忽明忽暗,却又步步朝她靠近,待走到她身边时,皇上伸手拂上妠鲛的脸,用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爱妃国色天香,朕甚是喜欢,可是为什么就一定要背叛朕?”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已是咬牙切齿,手用力的捏住了妠鲛的下巴。
妠鲛扭过了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