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都觉得可怜的女子。”
田氏手里捧着茶,直到放凉都没有喝上一口。
“消息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暗卫道:“那郝氏并非善类,纵然姬妾都是娘家找来的,等到除了贾氏这个与伯爷颇有情义的妾侍之后,郝氏又担心这些姬妾有人生二心,便快刀斩乱麻,寻了个由头将她们都打发了,奴才找了许久,方才得知伯府从前的一个下人颇得管事的照顾,赚够了钱赎了身,救了其中一个险些被卖到楼里的姬妾,做了自己的侍妾,这些都是那位侍妾说的,她提及郝氏时咬牙切齿,说到贾氏时委婉叹息。”
打听了这么多,田氏依然想不明白贾氏如何跟曲夫人扯上关系,她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当日在侯府宴席上给云娴传递消息的人并不是贾氏。但转念一想,贾氏安插人到侯府是不争的事实,宋嬷嬷就是她的人。如果连曲夫人这一层关系都断了,那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张嬷嬷听得觉得奇怪:“这不对,你查的这些,从没有人提及过。相反,提到这贾氏都是一片美誉,她甚至是郝氏亲口点的续弦人选,伯爷还应下了,这又怎么说?”
暗卫顿了一下,“这个……”
田氏的注意力被拉回来:“的确,你说的贾氏,与京城人所认识的贾氏相差甚远。即便他们之前真的有这样大的恩怨,又是如何让郝氏对她有这样大的改观?”
只听暗卫道:“因为在十几年前,贾氏曾经有孕。她本可以凭着一个孩子在伯府站稳脚跟,谁料……”
田氏不自觉地转了转手里的茶杯:“怎么了?”
“平城伯在那时无端端惹了仇家,遭到报复,将郝氏年仅五岁的女儿和田氏刚刚出生的女儿一起掳走了。他们以巨额的赎金要求平城伯去换人,结果发生了意外——当时两个孩子都被束着,绑匪为了给自己留下逃离的时间,竟然事先准备好了炸药,拿到钱之后便点燃了炸药,时间仓促,贾氏想也不想的先救下了郝氏的孩子,牺牲了自己的孩子。因为事情发生的还挺大,所以伯府老奴都记得,是十四年前,六月初八。”
砰!
田氏手中的茶杯没拿稳当,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夫人——”
“六、六月初八?”田氏的声音都在发抖。
张嬷嬷跟着一僵:“这、这不是大小姐……的日子吗”
田氏扶着桌子方才站稳,整个人有些慌乱:“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只因为当初宝石盆景的秘密牵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让我下意识觉得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一定和曲夫人有关,而这个人在试图接近云娴。”
“我错了……”
“我不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上头。”
“夫人……”田氏这个样子让张嬷嬷很害怕,她想到了当日大小姐死去后的田氏。
田氏忽然望向暗卫:“与云娴关系最直接的是郑氏。再去查,贾氏是否曾经和当年的郑氏有过接触,一丝一毫的线索都不可以放过!”
“是。”
张嬷嬷将田氏搀扶着坐下:“夫人,您不要慌,这事情还没有明了,您不要自乱了阵脚呀。万事还有老奴陪着您呢。”
田氏看了她一眼,慢慢的吩咐道:“今日的事情,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暗卫查到的消息。”她的语气慢慢的稳下来,忽然又加了一句:“也不要再跟楚绫多说什么。”
张嬷嬷一怔,立马跪了下来:“夫人……我……”
田氏看着她,语气很低沉:“张嬷嬷,你是我的陪嫁仆人。这么多年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一直都有你陪着,我心中很是感激,也早就不将你当做一般的奴人。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田氏很多事情都知道,只是她不说而已。
张嬷嬷慌了:“夫人,老奴伺候您多年,自然是一心为着您着想的。楚绫这孩子,老奴高看她,是因为她的确一心向着夫人您,也用了心。”
田氏这一次终于不再避而不谈:“若我并非荣安侯府的主母,张嬷嬷觉得楚绫还会这样用心吗?”
这是张嬷嬷第一次听到田氏说这样的话。一直以来,田氏都对孩子十分的照顾,她真的以为田氏能看在这孩子努力的份上给她一个机会的……
田氏看着张嬷嬷,严肃道:“楚绫并非侯府血脉,甚至不属同宗。当年我知道你们一心为我好,我也知道楚绫她认真勤奋,所以我即便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知道你对她格外照顾,也愿意给她一份脸面。我不喜欢看到孩子失望。我知道倘若我真的要认楚绫,侯爷定然不会说什么,但我身为侯府的主母,岂可以乱了侯府的血脉?更何况那时候侯爷外面还有一个亲生的云娴,让外人知道我们将自己的血脉赶出去,将不相干的孩子记了名,那旁人要怎么议论侯爷?”
“你也瞧见了,云娴是侯府的孩子尚且被轻视,难道还指望楚绫像真正的闺阁千金一样被对待吗?”
张嬷嬷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田氏明明照顾楚绫,却从未提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