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精力来温柔相待。女子在外面营生,本就是一件很容易吃亏的事情,因为是女子,所以要越发的冷静果断,还得有脾气和手段。想来她总是在外面,回了家里也难改脾气,自然就那样了。但其实,她还是挺喜欢我的。”
周明隽冷笑了一下:“她泉下有知,你这个做女儿的非但无怨无悔,还绞尽脑汁的帮她编理由想苦衷得理解他,也该感动不已了。”
“我没有!”孟云娴忽然厉声反驳,一字一顿不知道是在说服周明隽还是说服她自己:“她就是这样的。”
她的表情十分严肃,好像这是一件不容亵渎的事情。
周明隽因为她的态度颇感意外,又很快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次,他主动做小伏低的求和:“是是是,这一次是我说的不对。”作势张开手臂:“不然,周哥哥也抱抱你赔偿一下?”
她立马又笑起来,好像刚才那个据理力争神情严肃的人不是她似的。
周明隽转了话题,与她说了说自己最近做的事情,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都变作了饭后闲谈,给她当个乐子,打散方才的沉重气氛。
听着听着,孟云娴觉得周明隽越来越厉害了。从前他在村子里时就是书读的最好,长得最好看,永远临危不乱有主意的小哥哥,现在想一想,还是屈才了,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要将这样好的儿子扔在那样的地方不闻不问。
见她听得认真,似乎没有再想生母的事情,午间休憩的时间也快到了,周明隽主动结束了闲谈,催促着她快些回教舍。
孟云娴应下,笑着与他道别,步子轻快的回了自己的教舍,就在她回到流辉苑时,闵祁追了上来。
“孟姑娘。”闵祁手里捧着油纸打包的点心:“五殿下说今日分了您的饭食,这是赔给您的。”
糕点是孟云娴喜欢的云片糕,她笑着接下,与闵祁道谢。
绿琪看着这份糕点,再看看自家小姐开心的模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位五殿下。
……
周明隽一个下午都有点心不在焉,夜间回宫之后,闵祁来与他禀报调查的进展。
“殿下,之前属下曾经推测上一次袭击孟姑娘的人极有可能是一个女子,那一日宴请百官,随行的女眷与婢子虽然都名录在列,但她们中并非全都熟悉宫中地形,所以属下选择先从宫中的宫女开始排查。原本属下是想先从宫女的名册籍录里查一些蛛丝马迹,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周明隽:“什么?”
“收录宫女名册的文室中,属下发现有几册名录十分奇怪。工整非常,纸业都未曾泛黄,不似其他一笔一笔记载翻页而成的册子那般起毛角泛黄。而且这几册,是将近二十年前的册子。”
周明隽眸色一紧:“近二十年前的册子?”
“是,宫女名录都是由掌事官一一记录,上面有宫女的出身籍贯,附带文书证明,记录完毕后由宫女画押确认,册满便封存于文室,等同于民间奴仆买卖的卖身契,直至宫女年满出宫亦或是主子安排嫁娶时才取出。”
“近来是有几位到了年岁的姑姑自请出宫,所以掌事官翻出了这些册子为她们做文书证明,这才叫属下发现,同样是十几二十年前的册子,这些册子之所以格外崭新,是因为它们是后来补上的。原因是文室走水,虽然不严重,但依然损毁了一些册子,清查了许久,方才统一补录,装订了新册封存。”
周明隽的眼神慢慢的沉下来。
二十年前,吴国为求自保,将当时国中地位举足轻重的曲世女并着二十多个舞姬一起送来了大禹,之后就是强行封了曲氏为夫人。
此举有些荒唐,朝臣一直反对,直到不久之后,今上遇刺,淳王以命相救,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有人上表怀疑刺客就是吴国送来的那些奸细,恳求圣上惩办所有吴国送来的人,没多久,宫中大火,竟将吴国送来的除曲夫人之外的人全部烧死。
那时候,母亲曲梵音来禹已经一年多,且已怀有身孕,在朝臣极力请求废除不祥妖姬的呼声越来越重之时,崇宣帝排除万难,将母亲送到了宫外为她建造的行宫,让她避开朝臣与后宫的攻击。
大火烧死吴国舞姬的时间,与闵祁发现的文室走水烧毁宫女名册的时间,几乎就是一前一后的事情。
“你是想说,有人冒名顶替,死里逃生?”
闵祁并不肯定。
宫女不是那么好冒充的。真的要冒充,从相貌,出身,籍贯,甚至是入宫的荐举人与领路人都是要盘问清楚的,除非有人为她们安排,否则很容易被发现。再者,烧死吴国那些人的大火的确莫名其妙,谁也不能保证是否全数歼灭。
所以他只是略有怀疑,回来禀报给周明隽。
周明隽自然也明白个中的道理。若当年那些跟随母亲来大禹的人真的是刺客,又真的死里逃生,在宫中隐姓埋名,那么他们一定知道当年的事情都有哪些人参与,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
荣安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