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自己在想什么,只知道孟云娴这个态度让她很恼火,田娇索性转过头,去与一旁的夫人说话,再不多看她一眼。
孟云娴顿步,一把拉住阿茵和阿远,“我、我方才说什么了吗?”
两个小的对视一眼,茫然摇头。
“我哪里做的不规矩了?”
继续摇头。
“还是我擅自下场踢球,嫡母才生气的?”
阿远乌黑的眼珠子噌的一亮:“二姐姐踢得那么好,母亲怎么会生气呢!我只有踢输了,踢得不光彩时,母亲才生气呢。”
阿茵就更蒙了:“啊?母亲刚才生气了吗?”
孟云娴神情凝重:“气了。八成气了。”
两只小的齐声问:“母亲为什么生气呀?”
孟云娴身子一垮,“我这不是在问你们吗……”
阿茵竖起一根小指头:“我知道了!”
恩!?
孟云娴倏地望向她。
阿茵:“找爹爹呀!爹爹是全天下最懂母亲的,爹爹一定知道!”
“真的行吗?”
“行!一定行!”
嫡母的心情事关重大,孟云娴不敢怠慢,让阿茵和阿远跟上嫡母之后,自己悄悄溜到孟光朝那边。
田氏察觉孟云娴溜去孟光朝那边,心中又迟疑了一下。
在她来看,这孩子今日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他们荣安侯府本就不是谁都能招惹的。可她还是忍不住生出不悦的情绪来,难不成——
她真的又叛逆扭曲了?
孟云娴过来才发现孟光朝此刻正在与淳王和五殿下说话,这样冲过去,实在是太失礼了。
怎么办呀。
她耷拉着脑袋踢地上的碎石,原本在同荣安候说话的周明隽忽然朝着她看了过来,孟云娴并没有发现。
少顷,一双官靴出现在眼前。
“站在这里干什么?”
爹爹!
孟云娴抬起头来,“爹爹,出了不得了的大事,请你一定帮帮我!”
孟光朝吃了一惊:“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她煞有介事的左右看看,然后对着孟光朝招招手,孟光朝轻笑一声,很配合的倾身去听。
孟云娴小心翼翼的:“嫡母……生气了。”
哟,这是个大事。
孟光朝回忆了一下。
好像从云娴回来之后,娇娇生气……不对,是情绪上的波动起伏就比以前更多。
这与她悼念云嫦时的情绪起伏不同,若说为了云嫦生出的情绪时刻能要了她的命,那么因为云娴而生的情绪,反而……让她越来越像以前那个鲜活的娇娇。
再看孟云娴这个焦虑小样子,孟光朝觉得怪有意思的,也懒得去应酬,索性带着她一起往前走:“为何这么说?”
孟云娴恨不能比手画脚的让孟光朝明白:嫡母的眼神是那——种样子的,周身的气泽是那——种感觉,肯定有问题,那是生气的调调!
她整理了一下语言:“嫡母方才……眼神泛冷,冷中带躁,躁里还透着几分火气。这样冰火两重,伤身吧。”
孟光朝“哟”了一声,啧啧摇头:“这的确是生气了的模样啊。”
孟云娴倒抽一口冷气:“果、果然还是气了……”
她又很不明白:“可是嫡母为什么会生我的气呢?是因为我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擅自踢球,打了吴家千金吗?可是是她先打我的,态度也恶劣,我一时恼火……”
她无力的耷拉下去:“这才铸成了大错。”
孟光朝不厚道的笑了一下,“怎么,怕你嫡母生你的气?”
孟云娴没说话。
今日出来,嫡母处处想得周到,一视同仁,这没几个人能做到。而她也的确是因怒忘形,回过神来才担心给侯府丢脸,给嫡母丢脸,辜负她们的照顾与栽培。
孟光朝拍拍她的肩膀:“你还是太小,不懂女人。”
孟云娴谦逊的望向父亲,“请父亲指教。”
孟光朝以手档口,“女人生气无知无觉,要什么道理?同理,女人消气一瞬之间,要什么逻辑?你尽管放宽心,你嫡母身强力壮,心稳如磐石,偶尔气一气,活血舒经,是好事。”
孟云娴一脸震惊。
“就、就这样任她气着吗?会气出毛病来的。”这样也并不好,若真是她做错什么,及早认错才是正经道理。
孟光朝握拳往手掌一击:“还有一个法子。”
孟云娴收起震惊洗耳恭听。
孟光朝活像桥底下骗孩子的人贩子:“你说娇娇……啊不是,你嫡母因你而生气,也不是不可能,或许是因为你犯了什么错,可这个错处呢又没到能让她专程指出来,奉出家法规矩来训斥你的程度,否则凸显一个小气和苛待之名。”
孟云娴急急争辩:“但嫡母并未苛待我!”
“所以嘛——”孟光朝一摊手:“这个火气不上不下的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