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下来还有个“郝掌柜”顶(背)着(锅)。
不像郝主任平时跟地方指战员接触少, 不怎么了解他们,代表曲司令员过来的秦参谋长跟于团长很熟,心说,老于姿态摆得过于低了,看来有情况, 老狐狸偷笑,最爱看郝玉文出洋相,这回要看过瘾。
于是,当郝玉文郝主任装模作样地问他,“老秦,你看咱俩谁来指挥?”秦参谋长立即摆手,“人是你们政治部的,当然你来指挥,我全力配合你。”
郝主任假惺惺接过指挥棒,对廖蔺几人说:“马宝龙提出用他的家人交换小纪和那个知青,半路有车追上来,我已经听说了。我已经安排把人从劳改农场带出来了,他们在大北边的农场,速度没有我快,我怕五天之内赶不过来,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尽量拖住马宝龙,争取找出他的位置。同志们,小纪的安危很重要,我们必须保证他的安全,同时也绝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廖蔺当了回应声虫,带头大声喊:“不向恶势力低头!”身后的战士跟着喊:“不向恶势力低头!”喊得突然,把郝主任吓得一激灵。廖蔺又开口道:“郝主任,这个时候敌人精神上最松懈,是不是由您亲自带队,我们进林子再搜寻一遍?”
前头牛逼吹大了,没法说自己很累不想去,郝主任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走,现在就去。”
郝主任五十多岁的年龄不算大,可他是个文职,不锻炼的人能受得了雨林的闷热才怪,进去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抬了出来,晕了……
一睡睡了一上午,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醒,救援时间又耽误半天。郝主任给自己找理由,“我来之前,林子里面你们不是搜了好几遍吗?怎么那么死脑筋,搜了那么多遍怎么可能有人?换个方向搜,镇子里你们搜过了吗?老百姓家里呢?”
廖蔺心说,这人成天蹦跶得欢实,倒是不傻。给面子道:“这两个地方我们也搜过了,都没什么发现,郝主任,要是休息好了,还是您亲自带队来搜查,我们听您指挥。”
郝主任于是带队去了镇里,镇中心不大,他搜了一圈没结果,带人向西边废弃的土司大宅走去。
当地草木植被最是茂盛,这个宅子多年没有人迹已经被杂草藤蔓还有矮树所覆盖,竹木结构的建筑,年深日久变得漆黑,黑洞洞的窗口隐藏在植被后面,像是一双阴森的眼睛在窥视来人,因为离江边近,江面的风吹来,没进大宅的院门就感觉到森森凉气,郝主任感觉的却是森森鬼气……尤其是听了陪同搜查的邱镇长介绍的土司后人的遭遇后。
忽然,凄厉的猫叫从宅子一角传来,由猫叫起头,各种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郝主任听得头皮发麻,转身往回走,“这里都成了动物窝,怎么可能藏人,我们换个地方搜。”
房子一个隐蔽的角落,浑身涂满特殊汁液,手指随时准备扣动扳机的马宝龙见大队人马来了又走,也松了一口气,目的没达到,现在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走了最好。
纪云峰因为郝主任胆小,错过了被救的最佳时机。
廖蔺勾唇,这里要是一次也不来搜查,马宝龙该怀疑了,郝主任配合,用这样的方式走个过场最好。既然郝主任这么爱表现,那就让他在交换人质的时候好好展露下机智过人、爱纪云峰如子的慈父风采吧。
纪云峰这个败类,还有那个老想着整人的女知青在里面的多待两天也死不了,谁爱救谁救,吓得狠了,说不定以后能改邪归正。
郝主任折腾了两天,他想找的人还是杳无踪迹,五天时间一晃就到了,可马宝龙的家人还没到。急得郝玉文同志嘴角都起泡了,想着马宝龙今天肯定会递消息出来,一大早把战士们指挥的团团转,派出去找可疑人。
廖蔺他们让薛妙给调了辣眼睛的汁水,也给自己造了个好几个晚上没睡觉,急得抓心挠肝的假象。展东升更能演,他本来脸就白,不知怎么把自己弄得面无血色,突然歪在郝主任身上不省人事,随队的医生来看过之后,说是恐惧、劳累太过造成的。
上午八点,战士们带了个放牛娃进来,说早晨一进了放牛的山谷,就有人给了他一块钱和一个破布卷,让送到这里。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片血淋淋的手指盖,又不是手指头,廖蔺他们连眼都没眨,可郝主任立即面无血色,晕得不省人事,他是“真”恐惧太过。
破布里还有张纸条,说再给他们两天时间,后天早晨七点他要看到人,否则交易取消,家人他也不救了,他要跟人质同归于尽。
老天爷给了郝主任机会,当天半夜马宝龙的家人到了,有他的父母、老婆和两个成年儿子、儿媳还有个十五岁的小儿子,这段时间被狠狠折磨过,都有些萎靡不振。虽然被折磨,但不值得可怜,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手里有资料,马宝龙在封闭的山村作威作福多年,他的家人也没少欺压百姓。处理他们的最好方式应该查清情况,有罪的送监狱,而不是一味的劳动改造。郝主任为了替小舅子遮丑,手伸得快,除了马宝龙的家人,那个公社有一半人都被送去劳改农场。处理方式,简单又粗暴。
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