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担心一下他,他就能少乱来的话,我也就不用气了。”
说到底,她还是因为他自己不注意着自己身体给气成了这样。想当初他血肉模糊的被送到医院,她真的是揪着一颗心生怕他有半点儿的不妥当。好不容易人救回来了也一点点的在好转,如今这般自己糟蹋自己身子,又给送了进去。
“不行,我得问问他。”素安把外套一穿,脚步匆匆往外行,“就问问他,凭什么要喝那么多的酒!”
蔺景年赶忙拉了她一把,“别问了。谁没点儿心事?你想想看,他可是送了唯一的亲人出嫁,借酒消愁也是有的。”
这话让素安脚步微顿,心头火气消弭了大半。
蔺景年牵了她的手和她一起上车,路上好言好语宽慰着。等到了医院大门前的时候,素安已然平和了许多。
“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你就好。”车窗打开,蔺景年手搭在车上,透窗往向小妻子,“他既然是因为你而多喝了点,你就别再和他计较什么了,多探望他就好。”
素安应声答应下来,和他挥手道别。
车窗摇上,蔺景年坐在车中闭目小憩。没了素安在身边,他又恢复了平日那般冷厉模样,眉心轻轻蹙起成了川字。
“都统?”
一声试探着的轻唤让他睁了眼,“怎么,有事吗。”
驾车的耿叔嘿嘿笑着,“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吧,段家少爷对夫人可真是好啊。谁家哥哥也没有疼妹妹成这样,舍不得妹妹往后朝着好日子奔的。”
蔺景年没有接话,双眸微转,望向了车窗外的街景。
他不是没有发现段素阳对素安那种执着的念头。
不过,他并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在素安的心里,自己已经占据了最为重要的位置。就算那人是她的哥哥,在她心中也比不过他。
这点自信,都统大人还是有的。
素安快步往病房中去,还没走到病房楼,就在急诊外面的绿荫小径上遇到了个熟人。
如今已经开了春,小径两旁的矮树和灌木已经发了芽,绿油油的甚是喜人。
就在这样嫩嫩的青绿中,凌友叶把素安拦在了半途中。
“你这是做什么。”素安问。
好半晌凌友叶都没有说话。他的眼帘垂着,似是在思考。
三四分钟红,他低着头,下定了决心一般的说,“你们伤了我姐,我不想理你。但是这事儿是我姐不对在先,我要替她给你道个歉。”
说完深深鞠躬,离开。
他走了没两步,差点撞到跟前的人。
凌友叶恼怒的正要开口斥责,抬眼一看是自己母亲,脱口而出,“妈你怎么过来了。”继而,“妈你怎么了?”
今日的凌太太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时的她,穿着裁剪合体的旗袍,带着华贵的首饰,脸上妆容浓淡适宜。
此时此刻,她却化了浓妆,眼影很深,双唇艳红,就连两颊也是白中带了艳色。这般的妆容,比起夜总会的女子也是不逞多让的。
凌友叶正是看了这妆容觉得奇怪所以多嘴再问一句。
凌太太抚着脸颊,神色里闪过一丝不自在,“我听闻你来了医院,生怕你冲动做错事,过来看看。”
绝口不提儿子的第二个问题。她继而望向素安,款款走了过来。
“都统夫人。”凌太太道,“之前是小女无状,对贵府少爷做出这样恶劣的事情。我代她向你们道个歉。”
素安本不愿搭理她。但看她面上掠过虚影,就多停了一会儿。细看虚影中,有个将要对凌太太施暴殴打之人,居然是凌太太那个在外人跟前温文尔雅的丈夫,凌行长。
再细看她面容,意外发现浓妆不过是遮掩住了脸上的一些伤口。只不过妆容浓,凌太太面上的斑驳伤痕被遮掩得有些看不甚清而已。
这个时代不比素安在镯中看到的百年后的情形。
百年之后,男女平等。没有一妻多妾,没有男权高高在上,没有男人对女子的绝对掌控。如果女子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可以求助律法,可以求助身边的人。
虽说律法并非万能,周围的人也不见得全部会伸出援助之手。但是百年后的社会,女子的待遇要比这个时候好了太多。
或许因为知道自己所处时代女子所遭遇的不公平,或许从凌太太之后将要遭遇的事情上,明白了凌太太脸上浓妆下伤痕的来源,素安没法硬着心肠去视而不见。
“你的道歉我收下,但是凌友青的所作所为,我没有办法原谅。”素安道,“有些施暴者惯于动用武力。而且一旦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