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 若是刚来就让她走了, 还怎么让他嫉妒?
阿黎不愿意,分明是他欺负人在先。小姑娘是真有些生气, 小脸红红的, 乌黑的眼底满是坚持,“你松手。”
顾景渊神情不变,语气却冷了下来,“非要惹我生气?嗯?”
阿黎被他冷冽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寒颤,水润的大眼也有些可怜兮兮的, 不懂他怎么可以这么坏。
顾景渊这次松开了手,扬起下巴点了点对面的位置,“坐下,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阿黎被他略含威胁的声音镇住了,明明想转身就走,对上他幽深到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的目光时,却怕得不行,她一双脚也有些不听使唤,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坐了下来。
顾景渊总算满意了,收起了身上的气压,将棋子往她跟前推了一下,“你仍旧黑子,走吧。”
阿黎细白的小手拿起黑子落了下去,低头时,眼泪也掉了下来,他那样坏,明明不该在他面前掉泪,不知为何,阿黎却有些控制不住,眼泪无声地又砸下来一串。
顾景渊身体有些僵硬。
小姑娘哭得可怜极了,水润的大眼溢满了泪花,明明在极力忍着不要掉泪,忍得肩膀都有些颤抖,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偏偏又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哭得眼眶泛红,整个人都可怜巴巴的。
顾景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凶了些?他难得有些懊恼,啧了一声,将手里的棋子丢到了棋盘上,“哭什么?我刚刚不过是逗你一下,又不是真要欺负你。”
见他看到了,阿黎一颗小脑袋都快埋到了胸前,连忙伸手擦了擦眼泪,眼泪却越抹越多。
顾景渊是头一次见她哭,懊恼的同时竟然觉得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十分可爱,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道:“将你差点丢下悬崖时,都没哭,别庄上遇到危险时,也没见你哭,这个时候哭什么?”
“嗯?说话。”
“哑巴了?”
见他一直问一直问,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阿黎抽搭着小声道:“是你不讲理。”
明明是他先戏弄人,阿黎年龄虽小,心思却很敏感,察觉到他不尊重人,她才有些恼,明明男女有别,他却从来不上心,反而欺负她一个小姑娘,上次在浴室,可以说是事出偶然,现在呢,明明是毫无干系的两个人,他却说抓她就抓她,前几日还捏她的脸。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阿黎觉得他不对,偏偏他又只会威胁人,她才不过十四岁,自然有些怕,又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讲道理,这才气哭了。
顾景渊神情有些不自然,他伸手敲了一下桌子,耐着性子道:“刚刚只是逗你一下,实在不想下就不下了,别哭了,嗯?”
他声音低沉悦耳,语气中的不耐烦都消失了,察觉到他言语中释放出了善意,阿黎才逐渐止住眼泪。
从小到大她只在姐姐面前哭过两次,一次是爹爹去世,一次是姐姐出嫁,被别人污蔑克人时,她都没有哭,阿黎也不知道怎么就掉了眼泪,她又揉了揉眼睛,才逐渐平复下情绪,大概是觉得有些丢人,一颗小脑袋都快埋到了胸前。
顾景渊瞧出她的不自在,清了一下嗓子道:“先去洗把脸。”
阿黎正不想跟他待在一起,连忙站了起来,她今日是一个人进来的,丫鬟都被拦在了门外,见她起了身,站在远处的小李子连忙迎了上来。
顾景渊淡淡吩咐道:“去带她洗个脸。”
小李子连忙应了下来,带着阿黎去洗了洗脸,她没有上妆,一张小脸莹白如玉,洗完后,犹如雨后的栀子花,清纯中透着一丝娇媚,让人莫名移不开视线。
阿黎没哭太久,洗完脸,便跟来的时候一样,瞧不出异常了,阿黎便直接告退了,太子心中虽然颇有微词,终究还是没拦。
青竹跟紫荆正在门口焦急地等着,见阿黎终于出来了,才松口气,“太子是喊您下棋吗?”
阿黎点头,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哭的事,掩饰般低头道:“下了一会儿,他又不想下了,我便回来了。”
两人都敏感地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见阿黎垂着眼睫毛,神情恹恹的,也没敢多问,过了片刻紫荆才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太子让您不高兴了?”
阿黎摇头,轻声道:“我下棋输了,有些难受,没事。”
在紫荆的印象中,姑娘一向不计较得失,根本不会在意输赢,见她这么说,她便清楚问不出什么,也没再多问。
阿黎去太子那儿的事,很快便传到了林元硕耳中,想到阿黎乖巧可人的模样,林元硕心中微微一凛,总觉得太子将她喊去的事透着古怪,好在阿黎并未多待,很快便出来了。
第二日便是阿黎上香的时间,天不亮,阿黎便爬了起来,收拾妥当后,便带着青竹跟紫荆烧香去了,她要为家人祈福,每隔三日都要拜一下众位神灵,因为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