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鸢没有再开口,李睦也缄默了,空中的气氛一片诡谲。
如此静谧了半晌,直到一袭青衫的女子莲步而来,李睦唇角似笑非笑,“大祭司真是艳福不浅!”
夜鸢轻瞥他一眼,面有愠色,“别打她的主意!”
“岂敢,大祭司好好聊,本殿下先告辞了!”
夜棠走近,看了一眼李睦远去的背影,语调绵软,“小鸢,你能不能放了大嫂!”
夜鸢轻哼了一声,“小棠,你到底是谁的妹妹?慕容白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夜棠眼中似有氤氲的雾气缭绕,抿了抿唇,她小声道:“小鸢,我对你如何,你该知道,我只是不想看到有情人分离而已。”
“有情人分离?”夜鸢幽深的眼眸轻轻一挑,冷漠而讥屑,“我偏生见不得别人合家团圆,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鸢,放手吧,你这是何必呢?我知道你做这一切并不开心!”
“别以为你是我的妹妹,你就可以随意的对我指手画脚,夜棠,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若再多言,别怪我心狠手辣!”
此时的他一张俊脸满是残酷,夜棠忍不住倒退了两步,他即使再生气,也从来不会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小鸢!”
夜鸢冷冷负手而立,一张俊脸跟冰雕似的没有任何神情,良久之后,他冷淡地问了一句,“谁让你告诉她荷包之事?”
夜棠心脏揪紧,有些无措道:“我,我不知道不能告诉她,我以为……”
“你以为,我喜欢她?”
夜棠倏然抬眸,看到他一张绝美的容颜上满是讥诮,随即听他淡淡地又道:“夜棠,别以为你很了解我,连我自己都无法了解我自己!既然我能让你待在她的身边,那便不会让她找到慕容初,即使有你暗中帮她。”
夜棠低垂着长而卷密的睫毛,白皙的小脸瞬间被恐惧所笼罩,“我知道了,小鸢,虽然战事吃紧,你也要当心身子。”
从小到大,他的眼神都是冰冷的如寒冬腊月,她永远都只能在他的身后卑微地仰视着孤傲的他。
等夜棠收拾了心情来到苏妩的房内,便是看到她在屋内来回的踱步。
“夜棠,慕容白要和宜禾郡主成亲?”
她见她进来,劈头便问。
夜棠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吟道:“大嫂,你怎么知道?”
“所以,这是真的了?”
他真的要和别的女子成亲?
夜棠屏住了呼吸,“大嫂,这宜禾郡主虽然喜欢了慕容大哥许多年,不过,他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所以你大可放心。”
苏妩稳了稳心神,揶揄道:“若不是他亲口答应,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以他的性子,他岂会屈服。”
“慕容大哥或许有苦衷,他那么喜欢你,是绝对不会做出让你伤心难过之事的!”
苏妩嘴角勾着一抹讥诮的笑容,“他现在不是做了吗?这男人嘛,永远都是喜新厌旧的,况且他没有从前的记忆,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心。”
对于他失忆之事,一直都是她心底的一根利刺,毕竟,他们之前相处的日子本就不长,他还索性忘了个干净,没有那些曾经的记忆,仅仅是因为与她燕好二次,便是让他对她重燃爱火,这个爱来得太快。
他为人睿智腹黑,谁知道是不是他为了讨好北凉的国主而故意在她面前伪装的一切?
现在见她桐城失守,火器被夺,人也被掳,已然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便是不再演戏,娶得如花美眷便是一步登天,何必在来趟这浑水。
想到此,她再也无法故作坦然了,她攥紧了手指,直到指尖嵌入了皮肤内,她也不曾感觉到疼痛,或许只有这般痛意才能麻痹下那颗受伤的心脏。
“大嫂!”
夜棠见她蹙着眉头不做声,于是她唤了一句。
这两个字有些讽刺,苏妩回过神,冷冷道:“夜棠,以后,这大嫂二字别再唤了!”
“好。”
夜棠知道她现在心情紊乱,也不想再留下来惹她烦闷,“那……。大……你好好休息,我先退下了!”
苏妩摆了摆手,没有看她,“恩,下去吧!”
话说,按照现代的星座来算,慕容白似乎是双鱼座,而据伊凝说,最容易当负心汉的星座no。1就是双鱼座,负心指数,五颗星。
慕容白!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一条深谙水性的鱼还是一条弄不清潮汐搁浅在沙滩上的鱼。
彼时,慕容白与宜禾郡主的婚事传遍了各国。
才从北凉赶去桐城的伊凝夫妻初闻这个消息。
伊凝气得简直想杀人!
“白少卿,你那表哥是个什么鬼?他干嘛突然要跟那个什么郡主成亲,是不是看我们苏妩没有了桐城,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们男人就是没个好东西!”
白少卿望天,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表哥,他不是那样的人!”
忽然想到了什么,伊凝翻了个白眼,“当初你就是这样,你们男人就是喜欢这样故作神秘,觉得自己很帅吗?你知道当初我知道你要和罗书筠成亲时,我有多愤怒吗?我恨不得,恨不得把你奸了再杀,杀了再奸!”
白少卿眉心一跳,“小伊,你有身孕,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气死我了,当初我就说慕容白这个双鱼座的男人,负心指数爆表,没想到一语成谶!”
“或许,表哥他有苦衷,我相信大嫂那般聪慧的女子定是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