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娘子聪明,懂得如何节约。乐-文-”丁双鹿觉得姜氏言之有理。
“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咱家本就不宽裕,能节省一点儿是一点儿。”啥叫过日子,那就是从指缝里省出来的。
听得姜氏一席话,丁双鹿哪里还有不愿的,只觉得娘子是处处在为他们家考虑呢。
等丁双鹿去找了石柱庚说了让他去找石柱贵买猪肉的事儿,石柱庚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他是担心万一石柱贵不答应?或者他是在老丈人面前做不得主呢?这总要顾忌一二吧。
石柱庚去和哭丧的丁清荷讲了一会儿要走一趟三哥家的事儿。
“你干啥去答应?”丁清荷蹙眉道,觉得石柱庚太老实了。
“你两个兄长不也是我的兄长吗?这事儿我如何推辞,罢了,我且去瞧瞧,一会儿就回来。”石柱庚也不多言,略说了几句,就走出了丁双鹿家,回去了桂角湾的家。
“哦。”丁清荷有点儿不太情愿,淡淡的哦了一声,下跪在蒲团上,穿着素白的孝衣,呜呜的哭了几句,也许丁清荷和费氏没有啥母女情,丁清荷发现自己实在哭不出来。
姜氏和费氏的婆媳关系一般。这哭丧哭丧的,她其实硬逼着自己挤了几滴鳄鱼泪之后,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真是让姜氏着急死了。
“小姑子,咋办,我……我也哭不出来啊,其实……其实我……我现在……哎,算了,我不讲了。”姜氏其实是想讲费氏这样一死,她当儿媳妇的日子应该是过的很好了,所以她现在想哭却哭不出来。
“大嫂,你家是丧家,主要是你必须得哭几声啊!我不哭倒也没啥,大家都知道我娘和我的母女关系淡漠的很。”丁清荷解释道。
“哭不出来不是法子,一会儿咱村上来咱家的人可是越来越多,这来吊唁的人可不是光来吊唁的,有的还特地想看亲人哭丧的,怎么办?小姑子啊?你快想想办法啊!”姜氏听丁清荷这么一讲,心里急死了。
“那要么花钱让别人帮你哭,要么弄辣椒熏熏眼睛假哭,或者花钱叫别人帮你哭丧。”丁清荷帮姜氏想了两个法子。
姜氏听了唇角猛抽。
“就没有别的法子吗?”姜氏不太乐意。
“那你可以自己哭。”丁清荷朝着姜氏摊了摊手。
“哎,算了,我自己哭吧,想想我爹娘,看我能不能哭出来?”姜氏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行,大嫂你先顶着,我肚子饿了,我去外面席面上吃点儿东西,否则晚上守夜会熬不住的。”丁清荷对姜氏说道。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的我闺女就这样没了,呜呜……”忽然一个凶巴巴的老太婆冲到了灵堂前,抬手就打丁清荷。
丁清荷身子很灵活,躲开了,再加上有旁人劝,她也没怎么受伤,但是姜氏就不那么好了,还被那老太婆给拔掉了好几根头发,姜氏这下疼的真哭了,顿时灵堂前一片混乱。
“呜呜,相公,你外祖母发疯了,发疯了,啊啊啊……疼……呜呜……”姜氏这是真疼啊,头发被老太婆拔掉的地方都有点红了,应该是血迹吧。
姜氏喊那个老太婆叫外祖母?
也就是说她是费氏的亲老娘?
不怪丁清荷不认识她,丁清荷的芯子已经换了,哪里还认得什么外祖母啊?
“外祖母,你可不能欺负我娘子,她人很好的。”可能是丁双鹿得知灵堂这边起了冲突,这不,他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他一过来就看见自己媳妇姜氏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怜,在一听旁人的解释,心里难免窝火,他对那凶巴巴的老太婆说道。
“我又没想抽她,是她自己傻,没有躲开,我是对她有意见,自己亲老娘,竟然见死不救,这还是人吗,根本就是畜生!畜生!”老太婆气的大声指责丁清荷。
“我懂医术没错,但是并不是每个病人,我都该去医治,我可以医治,自然也可以不医治,再说了,我所谓的亲娘费氏,她早已和我没有任何的母女关系了!这一点,我爹也是知道的!”丁清荷也不怕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些家丑,但是为了不让自己被别人误会,她方才说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当初你娘辛辛苦苦的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你竟见死不救!什么东西……”费氏的老娘殷氏把丁清荷骂的一无是处。
丁清荷闻言冷冷一笑,对殷氏说道:“费家不收留她,她除了去找钱原木,她还能怎么办?我当女儿的见死不救就是没良心,那你们费家呢?当初是怎么说我娘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什么也不管,现在她死了,就来骂我了,我大哥二哥可还在呢,真轮不到你们费家来管我们丁家的事儿!”
殷氏没有想到丁清荷的一张嘴巴这么厉害,她被丁清荷说的有点儿愣住了。
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殷氏还想开骂的时候,却听见丁双鹿对她说道:“外祖母,你年纪大了,不要别人说啥,就是傻。咱娘落得这一步田地,还真是她咎由自取的,咱们可不能怪清荷妹妹!她那郎中文书还没有拿到手呢,还不能算真正的医者。”
“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她是你亲妹妹,我就不是你亲祖母了吗?”殷氏被丁双鹿说的差点儿口中吐血。
“肯定是你爹不好,这人都走了,他也不来这边吊唁,可真是被小狐狸精给迷了眼了,是找不到这边的路了吗?”殷氏还在说丁清荷的爹丁福头没来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