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这是怎么了?那么多名医都被我爹请来给我娘诊脉了,都摇摇头不知我娘得了什么病症?”说到这里,袁宜芳泪凝于结,她当然希望自己娘健健康康的,不用这样在未知中等死。
“宜芳,且勿催促,让她自己看诊之后,讲更好。”虽然袁宜展很担心,但是他自认为是男人,必须要保持淡定,不能像自己妹妹袁宜芳那样焦躁不安。
“好的,我知道了。”袁宜芳适才不再催促。
丁清荷听了这对兄妹的对话,心想这袁宜展倒也算有点风度,换了旁的人,早催了不下七遍了吧。
丁清荷在给梁氏诊脉后,也有了和其他名医一样的结论,根本查不出梁氏得的是啥病症?
袁宜展察言观色,见丁清荷眉头紧锁,他的心里更加不安了。
“袁公子,我有几句话能不能私下里问问令堂?”丁清荷忽得瞅了一眼袁宜展。
“这?我娘现在精神不大好,我只怕你问不出什么。”袁宜展跟丁清荷解释道。
不是他不答应,是他担心他娘没有精神应付她的提问。
“那这样吧,你让令堂惯常服侍的婆子在一旁伺候着,若是令堂精神不济,我也好问那婆子。”丁清荷觉得袁宜展的考虑是对的,是以,她又加了一句道。
“好的,周婆子你进来一下,若是丁掌柜问你啥,你就好好回答。”袁宜展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周婆子闻言马上掀了帘子进屋来了。
“清荷姐姐,我和我哥去外头候着,你若是问好了,再唤我们进来吧。”袁宜芳得了她哥袁宜展的眼色,忙倾身对丁清荷说道。
“这是自然,我肯定会和你们讲的。”丁清荷淡淡道。
丁清荷先是打量了一眼周婆子,见周婆子长的周正,圆脸双下巴,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
“丁掌柜,你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周婆子垂首而立,显得很恭敬,这让丁清荷看的有点儿不自在了。
“周婆子。你家夫人有这种情况多长时间了?”连说话都觉得累呢,这梁氏到底生的啥病症啊?为什么那么多名医都查不出来呢?
丁清荷心里这样想着,目光却在周婆子身上打量着。
“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老爷为夫人请了不少名医,只可惜都是庸医,连夫人得了啥病症都瞧不出来,奴婢心里真是很担心夫人,哎。”周婆子絮絮叨叨的说着。
丁清荷见梁氏看向自己,声音柔弱,她便问道。
“袁夫人,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有没有感觉身子哪里痛?”丁清荷专注的眼神盯着袁夫人看。
“身子倒是不痛,就是没力气,没什么精力讲话。”丁清荷拿起绣莲花的大迎枕放在袁夫人身后,她挨近她,听她慢慢的讲话。
即便说的话少,袁夫人也是很吃力的。
丁清荷皱了皱眉,又问道:“你平素吃什么滋补品呢?”
“周婆子,你说。”袁夫人骨瘦如柴的手指着周婆子,示意周婆子回答。
“我们家夫人平素吃燕窝汤,银耳人参羹……”周婆子讲的都是大补的药材。
丁清荷闻言,脑子里忽的闪过一个念头,让周婆子去大厨房端一碗袁夫人平素吃的燕窝汤。
周婆子闻言愣了一下,直到袁夫人出声吩咐,她才迈步走开。
“我现在喝不下燕窝汤的。”这是袁夫人讲给丁清荷听的。
“我只是想看看。”丁清荷含笑道。
“你是怀疑燕窝汤有问题?”袁夫人到底是浸淫宅斗多年的人,怎会不知道丁清荷突然把周婆子支开的用意。
“我只是初步怀疑,但是这事儿若是真的,我——”丁清荷迟疑着没敢讲下去。
“你的意思是我袁府内有人暗中想要害我?”梁氏不笨,一下就能猜出丁清荷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气的咬牙,问道。
“袁夫人,你一会儿品尝下周婆子端来的燕窝汤,可是与你平时喝的燕窝汤有什么区别没?”丁清荷想了想,委婉的提示道。
丁清荷心想既然那么多名医都给梁氏诊脉,且都诊不出什么问题,那就不是普通的病症,既然不是普通的病症,那有没有可能是人为的呢?
丁清荷也只是猜测了一下,自己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对了,周婆子平时可是袁夫人你跟前的得意人?”丁清荷越想越觉得周婆子有问题。
“是啊,她自从我身边的奶娘阿满过世后,我看她为人机灵就把她调到我身边来伺候了,怎么了?可是周婆子有问题?”闻言,梁氏的眼眸处迅速的闪过一抹厉色。
“这个不好说,还请袁夫人一会儿先喝了周婆子端来的燕窝汤再说。”丁清荷笑着摇摇头,似乎故意在卖关子呢。
梁氏压下心头的好奇,她耐着性子等来了周婆子给她端来的一碗燕窝汤。
在梁氏仔细品尝了之后,是觉得今天的燕窝汤的味道似乎没之前好喝了。
丁清荷见梁氏皱眉,再看了一眼周婆子时不时的瞅着自己的方向,心中更是有点确信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了。
“袁夫人,你燕窝汤不好喝吗?”丁清荷笑着引导她说道。
“是有点不同于从前的燕窝汤,我晓得你的厨艺很好,还在咱偌大的巢城(县城的名字)开了第二药膳铺。你若不嫌弃,可以品尝一口。说来,你和我闺女私交甚好,应该不会介意我喝过吧?”梁氏开口说的话,让周婆子听了吓了一跳。
丁清荷笑着颔首,说道:“正好我口渴,自是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