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眼睁睁看着王妃娘娘将她们几个打得皮开肉绽,也不曾有任何动摇,一口药也不肯喝。
看看小娘子现在这般模样,紫云心中也是焦急得很。
对方却根本不理睬她的劝告,只是低沉沉地吩咐:“讲。”
紫云无奈叹息,只好将自己今天在东京城跑了一圈听来的各种新鲜事儿一一讲出。琼华郡主听了一会儿,坐也坐不得,便让两个丫头扶着上了床躺下,却还是用一双眼睛盯着紫云,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我今天看见了那手搏状元了呢。”紫云竭力用有趣的口吻讲述着,“我听说那王嗣宗当初在金殿上,可是和另一位进士不分高下,太/祖都不能定夺,便让他们两人手搏,胜者便是状元……”
琼华郡主没有反应。
“那杨家有七郎八虎,听说都厉害得紧。如今那杨六郎和柴郡主刚刚生了一个儿子,大摆宴席……”
琼华郡主眨了眨眼睛。
紫云绞尽脑汁地把自己打听了的各种消息都说了一遍,可是郡主的眼睛里还是没有什么波动,看样子郡主还是不高兴,今天的药还是不会吃……
她只能把那些市井传闻拿出来凑数,反正郡主从小到大没有出过几次门,说不定听了那些小民的事情就乐了呢?
“那百草楼用百花堆了一座小山,比房顶都要高不少呢!”
琼华郡主闭上了眼睛。
“偏那百草楼的掌柜和别家不同,用了素色布帛从花山顶上垂下,偌大的布帛上只写了三个大字!”紫云看着琼华郡主百无聊赖的样子,心中焦急,便故意逗弄,“小娘子,你猜是哪三个字?”
“哼。”琼华郡主眼睛都不睁,只从鼻孔里发了一声。
主子不配合,作为下人的紫云只能自己出题自己答:“谢重溟!”
砰的一声,琼华郡主一头撞在了床柱上。
两边伺候的高个子丫头连忙上前扶起琼华郡主,再看那雪白的额头,已经擦破了一层油皮。紫云跑到跟前一看,急得眼泪都下来了,要是娘娘知道她们几个人都没伺候好小娘子,看着小娘子把头撞破了,可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紫云刚要转身去拿药,却感觉到有人抓着她的衣角,低头就看见一只瘦削修长的手,顺着手看过去,就看见她家小娘子双目紧紧盯着自己,眼睛里好像着了火一样:“谢——重——溟?”
“我的小娘子,你该不是因为这三个字才猛地起身,撞到头的吧?”紫云抱怨了一句,看到郡主仍旧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不放,才不得不解释,“是,谢重溟。我识得字,便是那王谢堂前燕的谢,小山重叠的重,地势极而南溟深的溟!”
每天跟着小娘子读书,她也读了不少书,识得不少字呢。
听了紫云的话,琼华郡主慢慢松开了手,放松身体躺在了加长的大床上:“何意?”
紫云拿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郡主的额头上。冲着郡主这难得地说了多于一个字,她也要把事情说个清楚。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啊,不少人去问那百草楼的掌柜伙计,那‘谢重溟’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可是一个人?或者另有深意?可是百草楼的人全都笑而不语,谁也不回答。”紫云涂抹完毕,轻轻地吹了吹郡主额头上的伤口,“或者就是故弄玄虚,让人都不解其意,便要入内询问。人多了,生意不就多了?”
他们小娘子又哼了一声,一听就知道是不认同紫云的看法。
见自己说些市井之事果然有效,紫云就努力把所有和这百草楼有关的消息都拿了出来:“那百草楼啊,可是这东京城里有名的富商楚百万的铺子,只在这城里四方就有四家,全都是在最好的地段经营,生意好得很。”
“楚百万啊,胆子大着呢。听说原来他家一贫如洗……”
“可惜的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楚百万还是出事了。楚百万的兄弟姐妹,欺负那楚百万的儿子年纪小,只有十五六岁,便上门闹事。还唆使楚百万的侄儿暗害那小官人,那小官人也是可怜,被砸破了头躺在床上,好几日昏迷不醒……后来被送去了开封府,寇大人秉公断案,全都受到了惩罚……”
“要说这小官人,好像是叫做楚天舒的,还真是个厉害人,不愧是楚百万的儿子呢。”
紫云看见自家小娘子猛地睁大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慢慢闭上了眼睛,对着她轻轻摆了摆下巴——虽然幅度极其微小,但是跟了小娘子多年的紫云已经明白,这是小娘子累了,想要休息了。
“小娘子,你把药喝了再睡好不好?”紫云最后一次尝试。
果然,她们任性的小娘子慢慢翻了个身,把脊背对着她,用行动表示,不好。
紫云愁眉苦脸地退出了门外,那两个牛高马大的丫头也跟着退出来,却守在门外一动不动,就像是寺庙山门处的两座金刚一般。
“小娘子还是不肯喝药。”紫云虽然心中忐忑,却不得不去履行每日必备的汇报工作。
魏王妃王氏跪在佛前,一身灰突突的衣物,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