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爽, 暗戳戳地给刚才过去的跑车记了一笔账。

今天以后, 这款车可以停产了。

他眼神微暗, 盯着宁思瑶, 再度开口：“……”

“哇儿哇儿哇儿”

警车特有的声音和他重合, 飞驰的车子呼啸而过，刺破黑夜，响彻天际。

落到穆非林的耳朵里，好像再说：完了完了完了。

这次都不用宁思瑶提醒, 穆非林就知道自己的声音又被盖住了，很好！他都忍不住要气笑了：今天是跟他杠上了吧, 一个接一个的，还有完没完。

穆非林暴躁地想要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涌起的戾气。面前的女人，姿容秀美, 哪哪都长得合他心意, 连说话的声音语调都叫他魂牵梦萦。

就是这张小嘴不好, 居然说别的男人的名字。

想到这个, 穆非林的双眸跳动着连他都没有察觉的危险信号，捏着宁思瑶的手指加了几分力道。

光线暗下来，一朵云遮住了天上的月。

穆非林的声音在同一时刻响起来。

“你知道吗？碰到你的事情，我就不像我了，我变得斤斤计较, 变得暴躁焦虑，变得听到你提别的男人的名字就会毫无理由的生气，”穆非林凑到宁思瑶耳边，呼出的热气喷到耳尖，声音钻到耳朵里撩人至极，“尤其，你还要送他东西，呵！”

最后这声轻笑，饱含了深意。

就像是核弹在耳边爆炸一般吓人！宁思瑶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却很笃定若是自己再提盛知秋的名字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穆非林说完并不离开，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拍在宁思瑶的耳旁，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唇时不时地碰触到耳朵，每碰一下，宁思瑶都忍不住轻颤。

“我可不是大度的人。”

这个气氛下明明应该是很紧张无暇他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宁思瑶还恍惚地闻到了空气里一股似有似无的酸味，不晓得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因为刚才穆非林吃了太多醋的关系。

穆非林说完，稍微退后一些，直视着宁思瑶的眼。

他薄唇轻抿，神情专注，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宁思瑶虽然反应慢，却大概猜出来穆非林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他们一直默契的没有捅破的东西，下一秒即将揭开，她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复杂地看着穆非林。

甚至生出恨不得时间就凝滞在这一秒的荒谬想法来。

“你说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蛊，要不然怎么就让我如此心心念念，把我的心都给勾走了呢。”

宁思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心也跳的厉害，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宁思瑶，我喜欢你。”

像是所有代码打完以后，最后一下回车！又像是所有证据说完，做总结陈词！又像是阴沉沉的天一直乌云翻滚终于有一道雷破空而来！

穆非林的表情很从容镇定，唇边的笑容迷人，只有那只垂在身侧紧紧握成拳头的手暴露了他的紧张。

这四个字当初明明在电话里说过，还被无数的人见证，其实那个时候已经动心了，只是当时还能带着调侃，这会儿直面本人，有种等待审判的感觉。

宁思瑶感觉自己头皮都炸开了，她看着面前的人，相貌出众，长得太过好看，眸光扫过来的时候带着丝丝缱绻之意，可以撩动任何人的心房。

无一例外。

宁思瑶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心里乱成一团。

耳边响起了悠扬的音乐声。

旋律很熟悉，就算看着文字都能不自觉地哼唱出来。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

只是此刻，他们两个谁也没去在意究竟是谁在放音乐，谁在过生日。

穆非林认真地看着宁思瑶，好想要把她刻画到骨血里一样。

他微微抿唇：“你呢？”

漫天的水雾洒下来。

穆非林下意识地把宁思瑶搂进怀里，自己被浇了个透心凉。

放着生日快乐歌曲的洒水车慢吞吞地开着，跟个树懒一样，完全没有做了坏事要逃匿的羞耻感，它安装的水管很特别，居然是在中间，可以轻扫路面，也能给灌木丛浇水，当然也能淋湿路边的人。

穆非林忘了要避开，他这一辈子大概没有这般倒霉过，反应有些迟钝。

车子不紧不慢地开走了，那缓慢的速度甚至像是在嘲讽被淋水的人，穆非林抹了一把脸，无语问苍天：“我！干！你！啊！”

老子今天表白是选错时间了么！要这么对我！

宁思瑶抖了逗感情的愤怒的声音与胸腔发生了强烈的共鸣，亲密接触的她感受尤为深刻。

尤其！

这句话还听着极为别扭！

宁思瑶从穆非林怀中退出，水雾并未降低她脸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