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不许回头看！”

苏州城外，两百多名女真人和渤海人被四十多名骑在马上的皇汉军骑兵驱赶着麻木的往前走着，周边还有几十名刚刚被“解放”的契丹人，汉人奴隶。他们不知道这些人要将他们送到哪里去。走在最前头的是几十个渤海人青壮，后面跟着的是老弱妇孺。苏州的驻防金军不多，皇汉军骑兵来得突然，他们根本没有组织起反抗就被皇汉军冲进了城里，苏州城的女真谋克被乱枪打死后，他们便成了皇汉军的俘虏。

队伍的两侧，有几十个从前的汉人奴隶拿着刀剑和鞭子不住的鞭斥他们。

“阿娘，汉儿要我们去哪里？”

人群中，一个女真小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心看了一眼周围，见那些汉人们没有注意到他，轻轻拉了拉走在前面的阿娘。

女真女人苦笑一声，怜惜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摇了摇头，“阿娘也不知道。”

“嘘，别说话，这些汉人会杀人的。”边上一个渤海老妇提醒这对母子，拿刀的那些人可不单单是那此前在苏州城做牛做马的汉儿，更多的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奇特汉人军队。

“汉人？”小孩有点不明白的看了母亲一眼，母亲却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然后拉着儿子的默默的向前走着。

“阿娘，阿玛呢？”

儿子的新问题让这个女真女人忍不住红了双眼，她不知道如何告诉儿子他阿玛去了哪里，因为丈夫的首级正挂在不远处一个骑兵的马背上。

“到了，停！”

前面，有契丹人叫了起来，随着他的叫声，队伍停了下来，但前面的青壮们却突然骚动起来，引来皇汉军和那些汉人，契丹人的喝骂和鞭打。

“阿娘，出什么事了？”

“阿娘也不知道。”

前面发生了什么，女真女人也不知道，只听到前面的男人们在大声吼骂着什么，内中夹杂着哀叫声，乱哄哄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没过多久，队伍又动了起来，又往前走了几十步后，女真女人才发现前方好像是条下坡路，因为前面的人都从自己视线中消失了。

汉人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女真女人疑惑的随着人群继续向前走去，等到她能够看到坡下是条什么路时，她却呆在了那里。

前方，没有路，是一个天然的凹坑。

坑中，挤满了女真人和渤海人，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坑的四周，站满了手持火绳枪的皇汉军。

..........

朱元在夺下了苏州后，又赶紧率军在苏州码头登船，突袭复州。

此刻，复州城外，一百多名被俘虏的渤海人正一言不吱的埋头蹲在地上，麻木的吞着手中的食物。死士，意为必死之士，多为大军冲阵时位于第一拨攻击的队伍，他们往往承担了敌方最猛烈的反击，所以生还希望渺茫。现在，则是这些为了活命而被迫为皇汉军攻城的渤海人士兵成了死士。

不是每个人都想当死士的，但是一旦成为了死士，死士也只能听从命运安排，在这些渤海人眼里，上阵后自己的命运不过是早死和晚死而已。没有人想过逃跑和反抗，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于其被这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凶神恶煞的汉人立即处死，倒不如提着脑袋去拼一回，再不济也不过是个死，但至少死之前总算能吃包餐一顿。做不得饿死鬼，也算是个善终吧。

战前，这些渤海人都以为此趟攻城必死无疑，因为他们不知道皇汉军拥有强大的攻城火力，他们只知道自己要拿命去攀登鞍山城的城墙。

所以即便是抱着最乐观想法的渤海人，在等待进攻命令时，都是没有神情的。他们一言不吱的埋头蹲在地上，机械的将大块的牛羊肉，粗粮面饼塞进嘴里，哪怕是肚子已经撑不下，他们还是使命的往嘴里塞，越到后，那些食物进肚的速度就越快，因为他们连嚼都懒得嚼了，就那样狼吞虎咽的连皮带肉给吞进了肚子。

周围的皇汉军士兵同情而又鄙视的望着这些恍若饿死鬼投胎一样的渤海人，军官们则好像是在看待一群已经死去的尸体一样，心不在焉的朝他们扫上一眼，然后就自顾自的抬头朝前方看去。

突然传来的轰鸣声让渤海人停止了继续往嘴里塞食物，他们木然的站了起来，随之就看到了激动人心的一幕。

城门竟然被轰开了！

一个原金军蒲撵见了鬼似的高呼，让并不想死的的渤海人看到了生的希望，他们的身体好像抽风般一样定住了！

嗷嗷叫吼几句，渤海人拥向缺口处冲去。

城内的金军显然是被皇汉军的炮声给震掉了魂，他们来不及做出反应，敌人黑压压的脑袋已经冲进了城内。

东方的天际依然是鱼肚白，但城内现在却是火光一片，耀眼的火光将复州点缀成了一座不夜城。

入城的皇汉军只要看见对面有人就不问三七二十一的远远打上一枪，然后几十上百个人就冲了上去，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统统砍上几剑再说。

皇汉军兵力上的优势让几百守城的金军遥向不能呼应，他们只能各自为战，进行自发的抵抗。

第一团第一营和第二营攻入城后，也不讲什么战法战术，就那么满城的乱冲乱撞，所经之处只见伏尸片片，城内居民的屋子全被野蛮的踢开，冲进屋内的皇汉军杀死他们所看到的每一个头上有辫子男人，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