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错,易琮是他家仆,故而姓氏一致,将来倒也无需改姓了。
想到这里,宁王越发欢喜,甚而有些轻飘飘起来,连骨头也轻了三分,竟也不再同秦春娇说话,步履如风般去了。
秦春娇瞧着那宁王那远去的背影,心中疑云满布。
她倚着门想了一会儿,直至青鸾上来说起:“太太,这儿有风,咱回去吧。”
她含笑摇了摇头,只道自己庸人自扰,便跟着青鸾回去了。
回到屋中,易峋已经脱了外衣,只穿着里面的玉色丝绸单衫,却在地下一张椅上坐着。
秦春娇上前,轻轻责备道:“怎么不回床上歇着?”
易峋望着她那水般的眸子,莞尔道:“这些日子,天天都在床上躺着,骨头都痒了。能下地了,就走走。”
青鸾嘴快,插口道:“大爷,您适才没瞧见,宁王爷在二门上跟太太说话,那口气就跟使唤下人似的。什么叫太太好生伺候大爷,又什么要送药过来,叫太太一天两次给大爷擦。”
秦春娇本不想提这事,没想到青鸾竟然讲了出来。
易峋皱眉,问道:“春娇,真有这事?”
秦春娇笑了笑,说道:“宁王是王爷,这样讲话想必是习惯了。”
青鸾道:“太太,不是这样说。您是校尉夫人,不是宁王府的下人,他怎么样也不能这样您无礼。”
易峋附和道:“青鸾说的不错。春娇,你如今是诰命夫人了,没人可以这样对你。”
秦春娇在他身侧坐下,握着他的手,轻轻说道:“现下不比往日了,你现在是在朝廷为官,不是还在下河村里种地开油坊,跟人起争执也就起了。宁王爷是皇帝亲兄弟,他今日又是特地来看你的,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再生龃龉?再说,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和他往后怕是再没有什么见面的日子。这都是小事,不算什么。”
言至此处,她竟微微气喘起来,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身上有伤,我又怀着身孕,不用……”话未说完,她忽然哎呦了一声,皱着眉头捧着肚子。
易峋对这情形也不陌生了,但还是有几分慌张,他问道:“怎么,他又踢了?”
秦春娇苦着脸,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调皮,一定是个男孩儿。”
易峋将手掌按在她的肚腹上,轻轻按揉了一下,果然觉察到掌心里什么在律动着。
胎儿强劲的生命力,让即将成为父亲的感觉,越发真实起来。
许久,秦春娇眉目舒展,浅浅笑着:“好了,他不动了。”
易峋也笑:“这小子这么顽皮,等将来出来了,作老子的一定要好好修理一番不可。”
宁王回到府中,越发的欢喜起来,脸上也泛滥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他的儿子,出落的堂堂相貌,出息不凡,靠着自己的本事就当上了神武卫校尉,还立下了如斯大功。将来的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的。这满京纨绔子弟,有哪个及的上?
真不愧,是他的儿子!
再者,自己也将为人祖父了,这可真是三喜临门。
宁王妃在旁瞧着,忍不住讽了一句:“高兴个什么,吃了蜜蜂屁啦?”
宁王懒得与她斗口舌,压根不曾理她,就往书房去了。
宁王妃瞧着他的身影,忽然冷笑了一下。
他就高兴吧,自己还有一份大喜压在后面呢。
今年天气冷的早,十一月初三这日,天降下了一场小雪。
只是薄薄的一层,不过是个意思,却也添上了一层格外的寒冷。
这日夜里二更时分,秦春娇睡梦里忽然觉得肚痛难忍。
她醒来,晓得这怕是要生产了,便强忍着疼痛,轻轻叫起了青鸾。
第147章
青鸾尚未醒来,易峋却先听到了,他转身抱住了秦春娇,轻轻问道:“怎么了?”
月光里,秦春娇蹙着眉,低声说道:“我疼的很,想是到时候了……那小子……要出来了!”话才出口,大颗的汗珠子便从额上滚了下来。
易峋一听,慌忙起身,披了件衣裳,便出门喊人。
秦春娇的产期,本就预估在十月底至十一月。
刘氏早已替女儿请了个稳妥的稳婆来,程大夫也提前两日过来了,都在易家住着。
草纸绷接小褥子等物,也早就预备好了。
一听说这消息,合家众人虽说有些吃惊,却也并不慌乱。
稳婆是个手脚麻利的大嫂子,睡梦里听见消息,立刻起来,一面吩咐家里烧开水,烫剪子,自己洗了手,便进去了。
程大夫也熬好了催产固元汤,使青鸾进去,喂给了秦春娇。
易峋站在廊下,听见屋里秦春娇高一声低一声、撕心裂肺也似的尖叫,心中就如刀割一般。
他早就听说过妇人生产不易,但轮到自己头上,还是心疼不已。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竟不能代她,也不能帮她,竟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