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朝霞红艳,今天是个好天气。
南宫世修倚在窗前,一夜未眠,黑眸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霓裳和父皇之间有什么关联,不只是那张像极了萧雪晴的脸,还有是什么,一时又说不清楚。
剪不断理还乱不是离愁,是明明就在眼前却看不清的迷雾。
她倏尔活泼灵动,倏尔沉静温婉,一会儿似墨离,一会儿似另一个女孩,两个人一张脸折磨着他,欲罢不能,欲近也不能。
他要动身去擂台了,她还没有醒来。
终究有些不放心,大手落在她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热。
红婵走进来:“王爷,小姐还没有醒过来吗?”
“冉泽呢?”答非所问。
红婵回首看看门外,将托盘搁在桌子上,眨巴眨巴眼睛:“冉侍卫该不会在门口站了一个晚上吧?”
冉泽就是在门口站了整整一个晚上,明明知道屋里的那个人已经不是萧墨离,他还是无法彻底忘记那张脸。
“我们该出发了。”冉泽咳嗽一声。
他也知道时辰不早了,只是黑眸落在她晶莹通透的小脸上。
“王爷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红婵屈膝。
“好,红婵,若府中有事,你可去景王府找南宫楚乔。”尽管十分不情愿她和楚乔有一丝联系,却更担心她伤后有刺客偷袭。
待脚步声走远,她突然睁开眼睛,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担心他会追问自己为何挡了那一剑,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血浓于水?是情之所至?
芳心凌乱。
虽然只是皮外伤,胸口处还是阵阵疼痛,强撑着坐起来,看着红婵的背影,低唤:“红婵。”
“小姐,你怎么起来了?”红婵转身,见状,急忙跑过去将枕头靠在她的背后。
她微微一笑,这个丫头伶俐贴心,想起绿翘,一阵心酸。
“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
“小姐自从来到大羲,三天两头的受伤,奴婢真的怕,怕小姐,”红婵湿了眼睛,转身去端燕窝:“小姐还是先补补身子吧。”
“红婵,我没事,真的没事,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受伤了,我保证。”
她一颗心早已经飞到擂台前,皇上虽然已经同意自己随军出征,可是青云的事情还没有着落,若青云不能打下擂台,不能夺得先锋大印,自己的计划整个被打乱了。
又坐了一会儿,她实在坐不住了:“红婵,你却备车。”
“小姐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要去哪儿?”
“我想去擂台前看看。”
红婵立刻噘起嘴:“还要去擂台?!算了吧,小姐就是杀了奴婢,奴婢也不许小姐去那个地方了,小姐现在是怎么了?以前看见血都会晕倒的,怎么现在总要去那些打打杀杀的地方。”
她不知该和红婵如何解释,任她百般求肯,红婵只是不听。
一时亦无可奈何,只好拿起兵书,等待南宫世修回府。
午后的阳光明媚温暖,透过窗棱照在她的身上。
如今才发现等人实在是件煎熬的事情,这一天似乎格外的漫长,出去打探消息的家丁还没有回来,她倚在窗前,手里的兵书始终停在打开的那一页。
直到夜幕降临,红婵摆下晚饭,五个小菜一碗稀粥一碟米饭,她没有一点胃口,懒懒地搁下兵书:“红婵,去门口看看,王爷怎么还没有回府。”
红婵欲言又止,答应着出去了。
良久,等来的只是红婵卷进屋子里一阵凉风。
直到鼓打三更,她歪在床头昏昏睡着,南宫世修才从外面匆匆赶回。
将大氅扔给红婵,黑眸扫了餐桌一眼,低声问:“怎么没有吃晚饭吗?”
红婵摇摇头,小声说:“等了王爷一天,才睡着呢。”
或许是他身上的凉气惊醒了她,睁开惺忪睡眼:“红婵,什么时辰了?王爷回来了吗?”
“怎么在这儿睡了?”大手落在她的小手上。
她才看清面前的他:“怎么样?今天的擂台可有收获?”
见她星眸清亮,开口却是擂台,不由一阵失落,摇摇头:“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王爷还没有吃晚饭吧?红婵,快去准备晚饭。”
他无奈一笑:“明天是最后一天擂台,你不必等我吃饭。”
星眸斜睨他,心说我才没有等你呢,我是担心先锋旁落他家。
这些话自然是不好说的。
只是淡淡一笑,星眸闪闪,陪他坐在餐桌前:“若明天还没有人能拿下先锋大印,王爷准备怎么办?”
浓眉紧锁:“怎么会没有人,只要明天还没有人打得过那个薛霸,先锋官就是薛霸的。”
“薛霸不是南宫傲的人吗?若他做先锋只怕大事不妙了。”
“我岂不知这先锋不能落在薛霸的手上,只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我倒是有个法子能打败薛霸。”星眸闪闪,莫测一笑。
“哦?说来听听。”他顿时精神起来。
“王爷可还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吗?”
他忽然想起:“你是说南青云?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你确定他能打过薛霸吗?”
她缓缓摇头:“只要王爷同意,我自然有办法。”
“那要看看你的法子是什么。”南宫世修提高警惕,这个小丫头看似简单,没少给自己下套。
见南宫世修这才完全不上当,她只好撇撇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天我去打擂,然后南青云打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