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物细无声。
或许是墨离太爱世修。
潜移默化,无形中她已经接受了另一个人的思想和情感。
今夜,夜探南宫雪的府邸,吉凶若何,她其实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
双足才点在院墙,身后一条银锁缠住她的纤细腰肢。
不由一阵大惊,本能顺着银锁的力道凌空翻转,手腕已经被人抓住,低沉的声音生疏里几分熟悉:“快走!”
南宫雪的屋脊上火把瞬间亮起,照若白昼。
她被人拖着在夜空中急掠,耳边呼呼生风。
几十条身影循着他们的足迹飞掠,直到渐渐远了。
那人拖着她几乎踏遍了平京城大小官员的府邸。
最后,她被扔在安睿王府的屋脊上,喘着粗气,仰头斜睨眼前修长的身影,一袭白衣黑发长及脚踝,如一道帘幕遮住那人的脸庞。
“又是你?”她气急,一跃而起。
“可不又是我救了你这个丫头。”白衣人笑得桀然,她听得毛骨悚然,奇怪的是,王府里竟然安静如常,并没有人发现她和这个诡异的白衣人。
她哪里知道,白衣人用的是一种特殊的传音法般若神功,落在她耳中声音如雷,其实即便最近的人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冉泽飞落在她身边,双膝跪下:“冉泽拜见老人家,谢老人家出手援救之恩。”
“哼,你告诉南宫世修,老夫的徒儿若有个闪失,即便他位极九五之尊,老夫也不会轻纵了他!”
“冉泽一定将原话带到,也请老人家放心,叶大哥武功高强,心细如尘,定然不会有什么闪失。”
“最好如此,你还是要看紧这个丫头,免得她坏了你们的大事,我去了。”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
她怔怔站在屋脊上,好似在梦中一般。
冉泽一声轻叹:“你明知南宫雪的王府要比怡亲王府更加凶险,为何一定要去?”
她侧头:“若我不去,怎么知道静王府里竟然藏了江湖中高手。”
冉泽无奈:“走吧,王爷还在等着我们。”
“哼,他不是在陪他的心肝云妃吗?等我们做什么?”
“我是不想等你这个惹祸精,可是有什么办法,你若落在南宫雪的手里,我岂不是幕后主使?”后脑勺重重挨了一下榧子。
回身,捂着后脑勺:“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本王从来没有说过本王是英雄好汉,冉泽,你听本王说过吗?”
冉泽笑着摇摇头。
“无赖。”她纵身回了西暖阁。
他紧随其后,她猛然关上房门,还好他闪得快,不然只怕鼻子要倒霉的。
“你要谋杀亲夫吗?!”他故意沉了脸。
“你的亲呢。”
他冲着冉泽无奈耸耸肩:“难怪圣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明明是她一定要我娶人家的,现在又来怪我。”
“谁怪你了,我是怪你不该来打扰我。”
他接住她扔过来的茶盏,神色端肃:“好了,别闹了,我来是和你商量楚乔的事情。”
她点点头:“据我了解,南宫楚乔的武功不在我之下,无故失踪已久蹊跷,而被南宫傲囚禁在地牢中,不是更加奇怪了吗?”
他曾经在南宫傲的地牢中待过,当时的他是假中毒。
但是,南宫楚乔没有他这样好的运气。
无极老人这次似乎很吝啬,叶飞也没有求到解药。
黑眸落在她脸上:“你和楚乔是怎么认识的?”
“很重要吗?”
“当然!”他重重点头。
他可不想引狼入室,自己给自己找个情敌来。
“如果我不想说呢?”
前尘前世。
她想彻底了断
看她星眸氤氲,他知道自己不该问。
画轴卷起,赫然露出一副水墨庄园,赫然是南宫傲和南宫雪两座王府。
大手落在三间小屋,凝视她:“你看出这两座王府有什么猫腻没有?”
星眸紧盯着图画,感觉不对,一时又说不清。
“这下面就是怡亲王府的地下牢,也是南宫傲死士们聚集之所,而这地牢下面有一条暗河,直通南宫雪的静王府!”
侧头凝视俊脸:“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说,亲夫被人囚禁,你竟然还有心思勾引美女。”大手又要弹她脑壳,她迅速闪开。
白了他一眼:“人家不是为了救你嘛。”
想起吣儿姑娘,心中不免几分内疚,野鸡坡虽然大破走私官银,却也没有吣儿哥哥的下落。
似乎瞧出她的心思,边放下画卷边淡淡的说:“你以为南宫傲真的喜欢吣儿,他不过是想用她吊你这个假冉泽罢了,至于吣儿失踪的哥哥,什么时候立了楚乔太子,什么时候就找到了。”
“难道你知道那些失踪的人在哪儿吗?”她惊讶地瞧着眼前这个英俊的有些魅惑的男人。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愣愣地瞧着他:“你不是才回到大羲吗?”
不想让她一次知道的太多。
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摊开手:“拿来吧。”
“什么?”
“你说呢?难不成你真的打算让白昶追缉是什么人要毒死他的宝贝女儿?那我就真的不管了。”大手缩回。
“你怎么知道我有解药?”
不打自招。
说完就后悔,却只有翻翻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递给他蓝色的瓷瓶,小声嘀咕一句:“果然还是青梅竹马的好,不过才昏了一个晚上就心疼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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