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阮钧皓的朋友约他出去喝酒。本来没兴致的阮钧皓也为了躲避妹妹那张讨命嘴,匆匆出了家门,去了大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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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皓, 你还在找那个女学生啊?”
“至于么你,你连姑娘脸都没看见,一旦背影似天仙,满脸麻子可怎么办。”
“你瞧瞧这儿多少美人儿,一会儿哥们给你找个尤物。”
“对了,你最近一直不出来玩,都不知道大都会新来了一批歌女和舞女,其中一个歌女啊……哎呦喂,带味儿!”
几个狐朋狗友开导着阮钧皓,让他别犯傻。其中一个人把话题扯到了俞雁音身上,其他几个人也顾不得再安慰阮钧皓,全部谈论起倪胭。
“这女人是谁捧着的?简直是仗着一张妖媚的脸无法无天。来这儿玩的人哪个是好东西,偏偏叫这女人耍得团团转。”
“谁捧着?捧着她的人多了去了。谁要是被她点头承认一声捧了她都要乐半天。没看连大帅都护着她……”提到聂今,他声音低下去。
阮钧皓听他们说了半天关于倪胭的事情,不由嗤之以鼻,说:“不过是一个歌女罢了。瞧你们一个个出息的。”
“你小子别狂啊,一个女学生都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别说俞雁音了。”
另外一个人哈哈大笑:“什么女学生啊,就是一个女学生的背影。”
阮钧皓脸色沉下去,口气有点不太好地警告:“我告诉你们,都别拿她开玩笑!谁再说她,别怪我翻脸!”
“瞧瞧!瞧瞧这德行!那天我和你一起遇见她的,就在前一条街。钧皓我告诉你哈,你可别瞧不上歌女,说不定你的命中之女就在这儿当舞女呢。”
“别胡说!”阮钧皓恼了。
“怎么就胡说了?不是在大都会卖的,哪个女学生三更半夜在这附近溜达?我跟你说,现在日子不好过,多少穷人家的孩子跑来卖的。”
“你!”阮钧皓恼怒地一下子站起来。
“干嘛啊这是?都喝高了啊。赵林你也是,胡说什么呢。”几个人忙把两个人劝开。
“行了行了,钧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说这些。看,到俞雁音出场了!”男人拍了拍阮钧皓的肩膀,“明儿个再找你的真命天女,今个儿咱们先快活。听着雁音的歌什么烦恼都忘了,一会儿说不定还能邀请她跳一支舞……”
阮钧皓低着头,闷头喝酒,谁要理什么歌女。什么歌女都比不上他的真命天女!
“……那年合欢树下红英缤纷,那年的你一身戎装。捧住落花揽住月光,留不住你的目光。”倪胭难得唱这样一首带着淡淡忧伤的歌,还是刚刚在后台百香兰教她的。
伴舞们穿着蓝黑袄裙撑着油纸伞在舞台布景山水画间起舞。
阮钧皓皱了下眉,缓慢地抬起头望向舞台。
倪胭唱完了一段,两段歌词之间有很长的一段背景音乐。她站在舞台上随意地随着轻缓的音乐摆动身体,在舞台上闲庭信步地渡着步子。举手投足之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吸引了无数眼球。她就是光源,有她的地方别人都黯然失色。
阮钧皓的眉头皱了起来。
当倪胭慵懒地转过身去时,阮钧皓一下子站起来:“是她!”
“什么是她?你找到你的真命天女了?嘿,她真的来这里伴舞啊?台上好多伴舞的,哪个是她?喂!钧皓你干嘛去!”
阮钧皓一跃而起跳过沙发,拨开前面的人群,朝着前方的舞台飞奔而去。他不小心碰到侍应生,打碎了侍应生手中托盘里的红酒,又不小心踩了谁的裙子,惹得女人一阵惊呼。
倪胭随着音乐缓慢地转过身来时,正好看见阮钧皓跳上舞台。
一大群黑西装涌过来,围住舞台。休息区和舞池里的人都停下交谈或跳舞,惊讶地望着这边。就连远处的云姐也被惊动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阮钧皓胸口起伏,他慢慢扬起嘴角,脸颊上的一对小酒窝深陷。他望着倪胭的眼中一片赤诚,卧着最璀然的星河。
“找我?你认识我?”倪胭轻轻勾起嘴角。
她嘴角每扬起一分,阮钧皓的心跳便快上一分。
“昨夜下了雨,原来是为了洗去三千尘埃,让我更清楚地看见你。今晨布谷声声轻扬,原来是庆祝我们的久别重逢。再也没有比今夜更美的时光,再也没有比这更迷人的音乐。我感激上苍让我此刻遇见你,从此,夜夜辗转反侧的梦里的你终于有了轮廓。我又恨这上苍让我们相遇得太晚,未能陪你走过那些山水看过那些风景!”
他张开双臂,望着倪胭跪下来。
舞台上的落地话筒将他的话一字一句传开,舞台下有人忍不住笑起来。和阮钧皓同来的人中,其中一个是他表哥。他的表哥双手捂脸,无力地低下头:“真丢脸,谁都别说认识他……”
倪胭在他面前弯下腰来,低头近距离地望着他的眼睛,眸中秋水潋滟。她轻声问:“你是在给我念情诗?”
“我愿用一生的时光为你写情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