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飘渺女主今日邀您一起游玩,请快些准备,莫要误了时辰。”远远的,我就瞧见一队身着黄色及膝的侍女抬着轿子而来。
“请稍等片刻。”少年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今日依旧是白色交领长袍,紫色宽带束腰,只不过绾发的簪子却是一根白木簪。
“倾儿,我可等你好久了。这几日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群老头子哪能和你相比?”这个怪女人的笑容满面,声音吊儿郎当,缠缠绵绵。哪里还是端庄稳重的掌门,分明就是一个皮囊好一点的青楼女子。
“倾儿,你怎么这么慢,你好坏哦。”
“……”少年沉默着,不发一言。
“好,只要你高兴就行。起轿。”
哥哥——
在落羽镇时候,我的心口一直堵了一块石头,隐隐中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随着距离天海越来越近,这种感觉也极为强烈。
飘渺峰,本位于修仙五大门派之一,六界决战后 因镇守妖物耗尽心力,故弟子三千,排名向后推迟,但还是时常得到天帝的照拂。
如今的飘渺峰,东里叛乱,自号飘渺女主。选美貌,择才俊。妖物之事全然不管,镇守工作已经失职。此为仙界之青楼,名门之妓院。
我突然很想在史书上浓墨重彩的添上一笔。
“小丫头,外面两年过的可好?”是东里的声音。
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好,施礼,答道:“禀掌门,弟子经两年历练,虽九死一生,但收获颇丰。托掌门之福气。如今弟子已经平安归来。”
“嗯。现下你称我为‘飘渺女主’就好,你的哥哥念倾,已经让我纳为侍君。我看在你哥哥的份儿上,我允许你住在水绾居。也不给你加派任务,只要你给我乖乖别惹事就好。”
“是。”
东里眼中潜藏的妒意与不屑,高傲与轻蔑,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美其名曰是“允许”,实则为囚禁。
我可以猜到,如果不是因为哥哥,我怎么还会平平安安的出现在她面前?我的归来,对于她而言不是惊喜,而是噩耗。
飘渺峰这几年一直处于平静中,地震未起,她自然而然的就当作一切都已经改变。而我,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贰肆君陌路
八月仲秋,天空晕开一抹蓝,一抹很清爽的蓝色。
咔哒——
我推开了门,想要换一下室内的混浊空气。
瞥了一眼对面的门,大门紧闭。
哥哥,吃饭了。
我多么想要回到以前的时光,那时候,有师父,有哥哥,有快乐。
时至巳时,他的房门才缓慢打开。
阿彻——
“阿彻,是你么?”我一下子扑了过去,想要向眼前人扑去。
一袭绯衣,那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绯衣,是独属于阿彻的绯衣。
“哥哥?!”吐出两个几乎残缺不全的音节,蓦然摇头,跑开。
阿彻只是我的梦中人而已,怎么会到现实中来?
水墨丹青,绯色朱红,墨染在宣纸上的梦中公子一颦一笑都让我醉响贪欢。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那人沉默,似乎没有看到我一样 径直走去了水竹林里。
害怕,不敢相信,惊恐,愤怒……这些情绪将我包裹的严密透彻,喘不过气来。
自此,我俩以前后院为界限,前院是属于我的,后院是属于他的。彼此之间,隔着一层坚实的墙。
谁也碍不着谁,就这样分隔两路。
美人以三年为期,哥哥得到东里的恩宠才不到两月就被雪狐族的雷泽三公子夺了去。两月朝夕,他怎么会对东里没有徒增半点情愫?此时此刻的他势必会难过。
只知,每日必穿绯衣,也是爱极了这绯色。
用他的话来说,我终于可以自由的去寻觅情郎了,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然后风风光光的出嫁。
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阿彻,独爱绯衣,每每出现都隐匿在双生花海里,每每绯衣潋滟,等我寻找。
绯衣,真是应了阿彻的名字,血染绯彻。
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念倾的容貌与阿彻长的极为相似;为什么送我舞衣的样式也是与阿彻给我的差不多;为什么他看到我绘与阿彻的丹青后如此发怒,并且将它们毁于一旦?如果说这些全当做巧合的话,让我不能不愤怒的是,为什么他也爱极绯衣——这仅属于阿彻的颜色!
难道是……他们是同一个人?
不可能,在阿彻面前我可以剖心置腹,在念倾面前,我只能是如履薄冰。
“水玲珑——”水色谈起,摘叶可以飞花,落叶可以伤人。水性以柔克刚,凝结成冰凌,可做刚躯。其威力在“飞花令”中绝对是数一数二,不容小视。
这水……
清澈的溪水潺潺怎么会变成绯色且混浊不堪?
他那里是上游,我这里是下游,又有竹墙堵死,按道理讲绝对是不可能。
莫非念倾出事了?
“滚。”一个字,说得干脆利落。
“哥哥,你……”
“我说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