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现在心情十分不好。
陆晨曦的样子碍眼,沈清音的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更是来火。
“魏辰根本没让你来接我是吗?”
容冽转车钥匙的手一停:“你脑子倒是没有完全坏掉!他本来应该只是想让你美梦落空,从新闻里看到他订婚的消息,但这样的场面,我觉得还是应该亲眼见见,才好让你死心,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沈清怡紧紧握着姐姐的手,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跟魏辰一样可恶。
姐姐已经够难过了,他还往她的心上捅刀子。
沈清音的语气轻飘飘的:“其实你是想看看我能不能阻止这一切,让魏辰不要跟陆晨曦订婚是吗?”
他确实有这个想法,没想到居然被看破了。
事实上,他口袋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戒指,一个祖母绿,一个蓝宝石,一个沈清音的尺寸,一个陆晨曦的尺寸。
他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也从来不会让自己输。
可是他不想承认的是,刚刚将戒指套上沈清音中指时,他的心里竟然起了小小的波澜。
容冽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她不仅被魏辰抛弃,还被眼前的男人当成棋子和砝码。
她的人生,还真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她将那枚祖母绿戒指摘下来,抓起男人的手,放在他掌心:“容少,刚刚谢谢你替我解围,这枚戒指还给你!”
她现在没有了魏辰当靠山,又成了以前默默无闻的小虾米。
这枚戒指价值连城,她就这样还给了自己。
是因为套在了她的中指上,她才迫不及待想要甩开吗?
对那个不合她手指尺寸的便宜钻戒,她却那么宝贝,时时刻刻都想要炫耀。
他看着低着头转身想走的沈清音,肚子里的火蹭蹭直冒。
他从后面钳住她的胳膊,粗暴的将她扯到自己怀里。
女人的心依旧低着,他控住她的下班,强迫她抬起头。
这才发现,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滚滚而落的眼泪将她的妆容晕花,她的眼睛又黑又肿,里面遍布血丝。
本来要说出口的恶言恶语突然就堵在嗓子眼,他憋了半天,说出一句:“上车,我送你回去!”
沈清音眼里盛满哀求:“容少,我想自己走回去,我想静一静,求你,求你让我一个人走走……”
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滑下,整张脸五彩斑斓,谈不上任何的美丽。
容冽的手慢慢松开力道,沈清音得了自由,再也不看他一眼,摇摇晃晃的走上人行道。
容冽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回头,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低声咒骂了一句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五月热辣的阳光洒满了海市。
骄阳之下,一派盛世繁荣的景象,唯有一身脏污的她,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
阿娇跟沈清怡想要安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沈清音觉得自己漂浮在空中,脚下没有实地,来来往往的车和人流都是白茫茫的,无法分辨具体的轮廓。
耳边不停的有轰鸣声,阿娇和沈清怡的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高跟鞋已经被她脱掉,繁复的裙摆如今成了累赘,她走几步就要一个趔趄,但她还是茫茫然的往前走。
也许,能走到一个没有难过,不会伤心的地方。
她感觉身边有人拉了她一下,将她按在一个长椅上。
阿娇的嘴巴一开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
她环目四顾了下,这里有点熟悉!
哦!原来不知不觉,竟然都走到家门口的小公园了。
魏辰还坐在这把长凳上等过她!
魏辰!
她的心头一紧,如刀割一般的痛。
沈清怡一直在说什么,但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然后就见到她弯下腰,在奋力的撕扯着什么。
不一会,她那层层叠叠的裙摆就被她撕掉大半,她被粗糙地面磨得红肿的脚了出来。
哦,原来妹妹是嫌这裙子碍事!
确实碍事!
她怎么会穿一条这样奇怪的裙子?
沈清怡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用力按了按她的肩膀,便向不远处的便利店跑去,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大概失聪了。
她将视线缓慢的移向远方,马路对面的树荫下站了一个人。
白色的上衣,黑色的休闲裤,斜靠在树上,侧脸的弧度完美无瑕,男人转过脸来,冲她招招手。
是魏辰!
魏辰在那里等她,从前他最爱在高中门口那棵大树下等她。
她嘴角扬起笑,朝着那个人飞奔而去。
跑到一半,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姐姐”
然后身体突然被人撞开,一个白色的身影高高的抛起在空中,又重重的落回地面。
她的嘴角往外渗血,手慢慢举起,似乎想抓住眼前的人。
她的嘴里低低唤出:“姐姐,小心!”
话音未落,手已经垂了下去。
沈清音的眼睛猛然瞪大。
这一刻,刹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