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渴了,端起玻璃杯“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唇上沾了些,她下意识地舔了舔残留的牛奶。
季珩在一边看得直拧眉。
乳白色的液体沾在唇边本来就够引人遐想了,再被她用樱粉的小舌头去舔,偏偏小矮子的眼神清澈无辜,什么都不懂的模样看着就更加……
“不是有纸吗?舔什么舔!”
季珩抽了一张餐巾纸,塞到她的手中,又找了根吸管放到杯子里,严肃道,“用这个喝,你一个女生,在外面吃饭要注意形象。”
被批评不注意形象的乔夏:“……”
总感觉这个哥哥今天对自己比平时要好很多,又奇怪很多。
吃完之后,乔夏去付了钱,因为点的是情侣套餐,两百块的账单只用付一半。
两人走出茶餐厅,季珩主动道:“我难得做一次好事,就好人做到底,把你回学校吧。”
于是她就跟着他,走到停车的地下车库。
刚一坐下,乔夏包里的手机响了,她盯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看了很久,犹豫着要不要接。
季珩瞥了一眼,讽刺地一笑,“接啊,听听你妈还能扯出什么鬼话。”
乔夏抿着唇,按下接通键,赵如眉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夏夏,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们是母女,是骨肉相连的,你怎么能向着他那个外人呢!”
“你以为季珩今天带你离开是真正为你好吗?他就是见不得我们过上好日子,存心过来捣乱的。我问你,等哪天他继承了公司和家里的一切,你想过我们母女该怎么办吗?”
乔夏听她说完,深深呼了一口气,问她道:“妈妈,季珩说的那些,你都知道吗?那个林焉,不仅混夜店,经常换女朋友,还害女生堕过胎?”
对面默了几秒,很快又厉声反驳,“哪个男的没一点fēng_liú的过去,况且这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林焉进了他们家公司,开始学着管理做生意的事,已经改好了。”
赵如眉的声音有点大,季珩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他一把从乔夏手中夺过手机,“昨天我还在朋友圈看到他在夜店左拥右抱两个网红呢,卖女求荣能做到你这个地步也是够了。”
掐断电话,他把手机重新扔到乔夏手里,“以后聪明点,别哪天被你妈卖了还帮她数钱。”
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
乔夏眼圈红了红,蓄了一眶泪,却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来。
她记得,原来的妈妈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会给她买好看的裙子,会在每天早上给她梳很漂亮的辫子,会在打雷的夜晚陪着她睡觉……
可慢慢地,乔夏能感受得到,自己在妈妈心中没有那么重要了。就算她表现得很乖,考试考很好,也无法让妈妈把注意多分给自己一点。
季珩一偏头,就能看到小矮子拼命忍着不哭的倔强模样,心口一阵强烈的刺痛。
“我不看你,你想哭就哭吧,别忍着了。”说完,他背过身去。
积攒了很多年的委屈同时涌了上来,乔夏把脸埋在膝盖上,眼泪一瞬间像谢了闸的洪水,一时都有些收不住了。
她不是放声大哭,而是那种断断续续的抽噎,哭声很小,这样听起来更加让人心疼。
季珩拳头逐渐握紧,几次想转过身,把哭得这么伤心的小矮子抱一抱,但最后都放弃了。
不知过了多久,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些,他听到她很轻的声音,“我没事了,谢谢你。”
季珩回过头,就看见小矮子几缕被眼泪打湿的细发贴在脸庞,眼眶红通通的,像是受了伤的小兔子,可怜极了。
他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恨那个恶心的女人。
弯身,他把安全带给她系上,然后打开音响,放了很柔和的音乐,像是想借着这个安慰她。
车开得很缓,用了快一个小时才开到她的学校。
乔夏下车前,又很认真地向他道了声谢。
季珩知道她的道谢是真心实意的,可就是很不喜欢,太生分了,故意说,“口头上的谢谢有什么用啊,下次再请我吃一顿饭吧。”-
寝室里没有人,几个室友下午都是有课的。
乔夏坐在桌前,对着镜子慢慢把哭花了的妆卸了,又从衣柜找出换洗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洗澡,放空自己。
但今天好像老天爷也故意和她作对似的,洗到一半,淋浴头坏了,不出热水了!
乔夏头发上还有好多泡沫,不得不先穿上衣服,拿条浴巾裹着头发,提着开水瓶去一楼接开水,然后倒在盆子里一遍一遍地冲洗。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她受凉生病了,而且还很严重,头晕目眩,喉咙疼得厉害。
六点多钟,赵敏敏回来拿手机充电线,看她烧得脸通红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夏夏,我送你去校医院看看吧。”
乔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