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清一愣,而后咬牙,再次奔到霍敬南跟前,苦苦哀求他,“敬南,你快帮帮忙,别伤了两家和气,爷爷还在家等我——”
霍敬南懒得搭理随清,转身走到客厅一角,径直抱起一座瓷器摆件,猛地往地上一砸,顿时客厅里厮打的众人静寂一瞬,他拍了拍手,指着地上碎成一片的瓷器摆件,“这个不倒翁价值三百万,我眼也不眨地砸碎,这说明了什么?”
北城九大豪门都知道霍家老二是个不能轻易招惹的狠角色,霍敬南向来不苟言笑、面无表情,这样子的他已经教人不敢小觑,更加别提他动怒发火时,那满身的威严与戾气能够吓哭一个成年人!
霍老爷子睁大了眼睛,心疼地看着地上的三百万不倒翁瓷器摆件,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暗骂臭小子就不能挑一个不值钱的!
随家人与霍家人都被霍敬南的气势所迫,一个个乖乖松开了手,各自站到一边。霍仁礼被夹在中间,他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头发被扯了一大片,头皮痛得要死,身上的衣服都被抓坏了。随灵母亲与随灵表姨也没好到哪里去,发型乱了,手背上、胳膊上都有指甲抓过的血丝,脸上还有巴掌印。当然胡女士与霍青云妻子也相当惨烈,鞋子掉了,丝袜破了,口红糊了,脸花了。
双方打了一个平手。
霍敬南满意自己造成的影响力,他抬起一只脚,踩在最近的椅子上,右手点着霍仁礼,“仁礼,你打一百万给随灵,让她安心养胎,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你就抱着孩子去做亲自监督,如果是你的,你就娶了随灵,如果不是,你就当这钱是你泡女人花的代价。”
随家人不满,“咦,一百万——”
霍敬南偏头,疾言厉色,“一百万足够她在家专心养胎,这费用不包括她生孩子与坐月子的花费,如果你们再有意见,就别怪我们霍家翻脸无情,仁礼与随灵发生关系是他们自愿,没人强买强卖,仁礼都承认他带了套,随灵怀孕又堕胎,我有理由怀疑她是想借机敲诈霍家一笔。”
随灵表姨与随灵母亲相视一眼,面上愤懑,显然对于霍敬南的处理意见不赞同,却又迫于霍敬南的威严,还有他缉毒警察的身份,不敢再狮子大开口,她们把目光投向随清,希望她这个侄女帮帮忙。
随清掀了掀眼皮,目光转向霍敬南,想到今天的来意,她握紧拳头,再开口时,嗓音柔柔,“敬南,我们并不是想要欺诈你们霍家,我们随家也不差这几个钱,我们只想让霍仁礼去看看灵灵,灵灵不肯吃饭,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全靠吊着营养液维持,太可怜了,你能不能说服你三伯与三伯母,让他们同意仁礼跟我们回去?”
霍敬南看向霍仁礼,霍仁礼直接拒绝,“给钱我同意,去,我是不会去的,如果我去了,就真的摘不清了。”
霍老爷子哼了一声,众人把目光投向他,霍老爷子气呼呼地坐下来,拍了拍沙发扶手,“去,老三,老三媳妇,你们亲自陪着仁礼走一遭,不管之后的检查结果,先去向随家赔礼道歉。”
霍青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撑在沙发背上大口喘气,霍青云妻子有些尴尬,她不能违背老爷子的命令,又确实不想去随家看人脸色,于是又把目光投向霍仁礼。
“别,爷爷,你不能这么做!”霍仁礼收到自己母亲发来的信号,瞬间挺直了腰板,“要去可以,你们让随灵的那一票后备胎也去,孩子说不定他们也有份!凭什么我一个人送上门骂?”
随灵母亲与随灵表姨又一次被气得冒火,随灵表姨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跳出来与霍仁礼杠,“霍仁礼,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叫他们也有份?灵灵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你被妄图推卸责任!”
霍仁礼梗着脖子瞪着这半老徐娘,“我没说错,我那天就是看到随灵与人在酒吧卫生间里乱搞!垃圾桶里还有用过的避孕套呢!”
霍敬南挑眉,俊脸瞬间变黑,“仁礼,你把话再说一遍?”
霍仁礼以为他的话得到了大家的重视,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他暗爽,没想到没等到大家的夸赞,却引来了嘲讽。
“好,好,退一万步讲,灵灵就算与人那样,那也是带了套的,所以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你的!”随灵表姨抓住了霍仁礼话里的漏洞,大笑几声,讽刺霍仁礼做事没担当。
霍青云妻子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自己儿子,明明事情就要解决了,还多此一举解释,真是的!
霍兰芝掏了掏耳朵,不再作壁上观,走过来,笑了一声,“仁礼,你傻啊,这也不能作为证据啊?万一是别的客人用过的呢?你又没亲眼看到对方把套子摘下来。”
众人:“。…。”
醒过来的霍老太太又被霍青山夫妇搀扶了出来,霍兰芝与霍青州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生怕老太太再次被刺激得晕过去。胡女士主动把霍敬南的处理方式告知老太太。
老太太听后沉默了一瞬,之后看向众人,“谁也别争了,就按照敬南说的那样处理,如果孩子生下来,不是我们仁礼的,我们也愿意接受,我们霍家养得起一个孩子,还平白添了福泽。”
随家三人表情讪讪,随清看向老太太,委婉提出要把霍仁礼带回随家,“奶奶若是不放心,可以请敬南哥一起跟过去,正巧,爷爷听说敬南哥回来了,想要见一见他呢。”
霍家众人不傻,好个一箭双雕,霍敬南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