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儿认真聆听了一番,忽然提议,“这样,我去,我扮作妓女。”
张放与陈岷眼睛一亮,霍敬南眸色一沉,冷冰冰地盯着她,“再说一遍。”
“我去!”宋楚儿不怕他,双手猛地一拍桌子,与他对视,“我有头脑,我有身手,我还有银针,一般嫖客欺负不了我,如果你是嫖客,你不搂搂抱抱,亲亲摸摸,那些人会信?那些女人就一定都是好人?”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丫头是担心霍敬南与其他女人有亲密行为才不同意他去的。
张放嘿嘿一笑,“我赞成,小楚儿是最合适的人选。”
陈岷也跟着点头,“我也赞成,小楚儿机灵,十个壮汉都不是她的对手。”
战轩与其他队员在陈岷的眼神示意下,被迫开口支持,“我们也赞成。”
寡不敌众的霍敬南,“!”
陵川不冷不热,可谓四季如春。
傍晚的陵川热闹非凡,沿街叫卖的小吃,沿街叫卖的站街女郎,女郎们打扮时髦,卷发、高跟鞋是固定搭配,旗袍与洋装在争奇斗艳,她们一边搔首弄姿,一边与摊贩闲聊,来买小吃的客人见惯不惯,还时不时搭上几句话。
“牛哥,今天要不要来一炮?”
“今天老子要出远门,改天等我回来,我们约。”
“帅哥,要不要大保健?”
“什么价位?六百六十六还是八百八十八?一垒、二垒还是全垒打?”
“老板,多撒点葱。”
“呵呵,曼丽,上次库珀说你一嘴葱味,你今天还要葱啊?”
“上次老娘忘了刷牙,又不是每次都这样。”
近处角落里,宋楚儿倚着墙根听壁脚,她穿着高叉旗袍,脚上却是一双黑底红面老布鞋,头上戴着假发,脸上浓妆艳抹,若不是亲近之人,没人会发现她的真面目。
宋楚儿面上冷漠,内心翻江倒海,卧槽,这地方的人好开放,当街讨价还价,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真是大开眼界!
她嘴里叼着烟,却一直未点燃,一双添了假睫毛的大眼来回扫射周围,等着鱼儿上钩。
远处,霍敬南坐在皮卡上,一瞬也不瞬盯着角落里卖弄风情的女朋友,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恨不能要把这丫头立即扛回酒店,撕碎她的旗袍,摁在床上狠狠欺负一场。
果然是从小在湖城九街十六巷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混大的,没有任何演技的她,把街头流莺刻画得入木三分。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男人,主要看到她,都会向她投去虎视眈眈的目光。
他就不应该听从张放与陈岷的怂恿,外加耐不住这丫头的磨,冲动之下同意她来当卧底,眼下,她玩得气派,他等得揪心。
陈岷望穿秋水,也没见到有男人上前搭讪,“奇怪,怎么就是没人上钩?小楚儿姿色难道还比不上这些看了一眼晚上就会做噩梦的残花败柳?不科学。”
张放一点都不急,悠哉地啃着买来的小吃,“陵川人看起来开放,实际上谨慎着呢,小楚儿面生,他们担心她来自自由地,爽一时快活,万一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这辈子都没法再快活。”
张放多年以前来过此地,了解当地的风俗人情,要不然上午也不会是他带着陈岷出来打听消息。
车厢里飘着韭菜鸡蛋的味道,陈岷打开车窗,“你的意思是说自由地的娼妓都归私人所有?”
“没错,听说有许多女人熬不住那里的变态接客方式,想方设法逃出来,逃出来的人有的改头换面,远走他乡,也有的失去了生存本领,还是做着皮肉生意。”
“既然逃出来了,还重操旧业不是傻吗?不怕再被自由地的人捉回去?”
“这得看情况,陵川也有地头蛇,胆小怕事的女人会投靠这里的一霸,陵川相当而言比自由地环境好一些,这些站街流莺人身安全得以保障,也不会被强行要求接客,每天按时提交抽成就能得到庇护。”
陈岷感慨,“还是我们那里好,社会进步,大部分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那是,必须我们那里好。”张放很快解决完韭菜盒子,他把塑料袋一卷,丢进了车载垃圾袋里。
张放见霍敬南一直没说话,目光紧锁角落里的宋楚儿,他心里有数,笑着打趣,“别不爽了,小楚儿有天赋,不利用太可惜,再说这里不是自由地,她的安全有保障。”
霍敬南偏头丢给他一记卫生眼,“站着说话不腰疼。”言外之意就是不是自己的女人不心疼。
张放郁闷地唉声叹气,不停念叨霍敬南有异性没人性,有了女人不要兄弟。
陈岷见缝插针表示,“所以等任务结束,你赶紧加入我们刑警队,我们队里单身未婚女警挺多,长相还不错,任你挑选。”
角落里。
宋楚儿等了大半个晚上,站得脚后跟撑不住,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看来今晚是没鱼上钩了。
她站直身体,转身离开角落。
没走几步,身后有人跟了上来,她脚步一顿,加快步伐,身后的人也加快步伐,她又放慢步伐,身后的人也跟着放慢步伐。
她溢出一声笑,笑声在夜间显得特别勾人,她缓缓转身看向身后之人,一个年轻男人,不,还不是男人,一个年轻男孩,大学生模样,满脸稚嫩。对方看到她,显得有些惊讶,显然是认错了人。
宋楚儿看出对方有想走的趋势,先发制人喊住他,“你是我今晚的第一个客人,我给你五折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