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告状,说他欺负她。
明明父亲那么严厉的一个人,她竟然不害怕,而父亲也居然却对她任性的要求总是全部应下,他为此被罚了好几回,每次作业都翻了几倍。
他故意拿着成倍的作业去母亲的卧室里做,母亲却什么都没说。
他写作业,而她专心地画起了关于傅盈的画。
再之后他就把青蛙切得七零八落地去吓傅盈,他成功吓到了她,把她吓乖了,也把她吓哭了,她第二天就被傅成江夫妇接了回去。
那回母亲生气了,但她没有骂他也没有说他。
只是她又病了,病得只愿意躺在床上,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江棘很不高兴,他忽然有点恨傅盈,可心里又盼着傅盈再来他们家。
因为……他也想看见她。
其实,他挺喜欢看她的。
看着她开心,他似乎也能感受到同等分的开心,看着她一头汗地抱住父亲的腿,再被父亲抱起,他似乎也能感受到被父亲关怀的感觉……
一开始,他只是目光追随着她,渐渐的,他的情绪他的思想全都和她相关。
不管什么地方什么场合,有什么人在,只要有她,他的身心就会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身上。
再挪不开。
所以,喜欢上她,爱上她,都是顺其自然,又意料之中的事。
傅盈听了却鼓着脸颊,又生气又难过。
她联想到了自己,她曾经也有过那么一段差点要抑郁的阶段。
她忍不住瞥了江棘一眼:“你知道那样不好,那为什么之前还要关着我困着我?要是我和你妈妈一样抑郁了疯了怎么办?”
她又指了指肚子,“我要是也不爱这个孩子,不理他不管他,那他不就成了下一个你了?”她别开眼,语气不佳地腹诽着,“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是我,你儿子肯定也得歪,以后也要出去害其他无辜的人。”
她的话说得很重,江棘听了却一点不生气。
他只是笑,眼角嘴角都挂着笑意:“不会的。”
傅盈瞪了他一眼:“我要给你儿子起名叫江坎坷。”
江棘眼里的笑意更甚,他用了点力把她拉进怀里,揉着她的头发道:“乖,别闹。”
傅盈别开头,还是气呼呼的:“我没闹。”
“我们俩跟我爸妈情况不一样。”江棘在她额头上亲了下,“不会走他们的老路。”
傅盈嘴唇往下撇:“还不是因为我好欺负。”
她微垂着眼,声音低落,“你妈妈那么厉害,一个人肯定也能活得特别多姿多彩,我依赖别人依赖惯了,也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虽然之前被关着也很不开心,但肯定没你妈妈那么压抑,毕竟她是天之娇女,该在天上飞,我不是,我早就金窝银窝待惯了。”
说到这儿,傅盈抬头瞥了江棘一眼:“你眼光好差,我差了你妈妈不是一点半点。”
江棘扬着唇,看向她的眸子里落着点点光芒。
他低笑着说:“可我就是爱你,你也爱我,所以我们不会和我爸妈那样,他们之间可没什么感情。”
说罢,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再渐渐往下,最后落在她的肚子上,“而且你很喜欢他,很爱他,也不会不理他,不管他。”
傅盈咬住唇:“谁说我爱你了?”
“那你爱谁?”
傅盈噎住,伸手戳了戳玻璃窗:“还不是你一直看着我,不然我肯定桃花漫天飞,爱挑谁挑谁。”
江棘挑眉:“你还看得上别人?”
手指落在傅盈心口,略略用力地戳了两下,“听听你心里的声音吧,盈盈,你爱我的。”
那手指似乎戳到了她的心上,傅盈喉咙动了动,贴着玻璃的手也攥了起来。
窗外月光皎洁,张牙舞爪的荆棘林中,红玫瑰开得艳丽非凡。
江棘俯身贴在她的耳边,强势地抓住她的手,迫着她张开五指,与他十指相缠。
“盈盈,说你爱我。嗯?”
64、第六十四章 ...
他靠的很近, 呼吸紧贴在耳边。
傅盈怔怔地睁大眼看向玻璃窗, 除了外面的荆棘林与红玫瑰外, 她还在玻璃上看到了自己和江棘的浅浅倒影。
她正好穿了一身深红色的睡衣,而江棘是一身的黑。
他们拥在一起,恰似花园里密不可分的荆棘与玫瑰。
她垂下眼,两人白皙的手指紧密交缠, 在一片深色中略显刺眼,像是缠绕的枝条,又似扎在泥土里的根茎。
“怎么不说话,嗯?”
耳边响起江棘低沉又缠绵的嗓音,傅盈眨了下眼,睫毛颤动。
她定定地看着窗外:“不想说。”
“怎么?”
“就是不想说。”
话音刚落,她的下巴被捏住, 修长有力的食指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
“为什么?”他声音微凉。
傅盈眉心蹙起,眼里情绪纷杂。
她咬咬牙, 语气里带着点发泄的意味:“因为太贱了。”
江棘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