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傅盈目光落在他透着淡粉的耳垂上。
观南长得非常帅气,身姿挺拔,面容清俊,他的眸子是深黑色,平时板着脸的时候就像幽深的寒潭,看着都让人觉得浑身发冷,但他一笑,眼里的寒意散去,成了两汪清澈的湖水,又澄澈,又温润,跟他对视一眼只觉得心都化了。
而且他皮肤还白,就更显得干净清爽。
傅盈想,如果他没有说过那句话,跟他谈谈恋爱也不错。
可惜没有如果。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傅盈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犹豫了几秒才接起——
“喂。”
“在哪?”
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傅盈脊背一僵,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她抬起头看了眼观南,压低声道:“和同学在外面玩呢。”
“回来。”
说罢,对面挂掉了电话。
心里整治人的小九九顷刻间消失一空,傅盈握着手机沉默地站在原地。
观南目光关切:“怎么了?”
“啊,那个,家里有客人来,是我爸以前的好朋友,所以管家要我回去招待。”傅盈尴尬地望着观南,“不好意思啊,今天的约会可能……”
观南愣了下,虽觉遗憾但还是笑了笑,道:“没事,家里的事情最重要,等你忙完了我们再约好了。”
傅盈松了口气,嘴上却不依,故作女儿家的娇蛮:“你说好今天要给我表白的。”
观南笑起来,伸手捏了下眼前姑娘那鼓起的脸颊肉:“下回补上。”
“这还差不多。”娇嗔完了,傅盈冲观南摆摆手,神情依依不舍,“那我回去了啊。”
“好,我替你打车?”
“好呀。”
直到坐在出租车上时傅盈才垮了脸,有些头痛地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这通电话是江棘打来的,在这之前管家也给她发过江棘回来的消息。
不过那消息毕竟是管家发的,虽然傅盈看到的时候也心头一惊,但缓一缓也就过去了,可江棘的声音却让她浑身发麻,整个人都坐立不安起来。
按道理来说江棘不该这么快回来。
他之前发生过严重车祸,伤的最重的地方是腿,上面有多处粉碎性骨折,出事后立刻送往国外治疗,治疗期间管家也时不时地给她发关于江棘的消息。
所以傅盈知道江棘恢复得并不好,因为他不仅身体上重伤,精神状态也非常差。
车祸发生前他的父母刚去世不到三个月,本来双亲去世就对他造成了严重打击,之后公司内部的动荡又令他焦头烂额,再加上……未婚妻的背叛。
总之,他的精神状态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因此傅盈收到的管家发来的消息,几乎每条都是说江棘又高烧不退、伤口又发炎感染等等的消息。
在傅盈的印象里江棘还是个重伤的病患,躺在床上下不来的那种,怎么忽然就回国了?
现在离他发生车祸的时间也不过才五个月。
他身体恢复了吗?
他知道观南的存在吗?
他……会怎么对自己呢?
一路上,傅盈惴惴不安,空中太阳高悬,她愣是出了身冷汗。
直到下车看到大门时才魂魄回身,傅盈站定后深呼吸了一下,嘴唇微勾,下巴微抬,神情自若又骄矜,一点没有刚才坐立不安的样子。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傅盈问出来迎接的保姆。
保姆道:“两点不到就回来了。”
傅盈拧眉,那岂不是她前脚出门他后脚就到了?既然这样为什么四点多管家才给她发消息?
她又问:“他看起来身体怎么样?”
“少爷是坐轮椅回来的,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情绪呢?”
保姆摇摇头:“少爷回来后就坐在大厅里,里头就留了管家一个,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傅盈点点头,信步踏进客厅。
事情到了眼前傅盈反而不慌了,她推门而入,甫一抬眼便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那双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让她有种被猛兽盯上的悚然感。
傅盈率先别开目光,故作轻松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说了又怎么样?”
傅盈在沙发上坐下,随手从果盘里拿了个石榴剥:“我好在家欢迎你啊。”
江棘没有作声,琥珀色的眸子紧锁着傅盈。
傅盈看着手里的石榴,剥得认真无比:“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傅盈。”他忽然念她的名字。
剥石榴的动作停住,她没有看他:“嗯?”
“你过来。”
周围一片静寂,没有完全拉开的大门在风的吹拂下渐渐合上,发出“咔嗒”的声响。
原本还站在一旁的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偌大的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傅盈睫毛微颤,垂着眸道:“我不在你面前了么。”
苍白又修长的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江棘看着她,轻声吐出两字:“过来。”
第二章
傅盈仍坐着没动,继续低头剥着手里的石榴。
石榴皮薄,指甲一划便露出里面赤红熟透的果肉,宛如一颗颗玛瑙般紧密地排在一起,晶莹剔透,光看着都知道吃进嘴里一定汁水四溢。
“过来。”低沉的男声又一次响起。
傅盈在心里叹了口气,心知男人的忍耐度已近上限。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有多怕江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