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花心的宋坤,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对其他女人痴情到如此地步的男人。
想到这里,陈嬿姝抬起头来,对着赵翓淡然一笑,然后装着不经意的模样,说道:“之前有好几个人说过嬿姝这双眼睛与其他人相似,看来,嬿姝真长了一双泯然众人的眼睛啊。可能二殿下也是觉得嬿姝的眼睛与某位故人相似,所以才会觉得有亲近之感吧。”
赵翓定定地望着她,没说话。
陈嬿姝又说道:“其实,嬿姝的眼睛极其平常,说不定二殿下出了茶室,在街上随意找几人,也能找到相似之人。只不过,二殿下最近见到的,只有嬿姝,这才误以为只有嬿姝有这亲近之感。二殿下若找寻一番,也能找到旁人的,也会对旁人生出这样的亲近之感。”
赵翓一怔。她这话,是拒了自己,还是没懂自己的意思?
这时,陈嬿姝抬头望了望天,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天色都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姨母定然会着急的。”说罢,她站起身来,对着赵翓说,“二殿下,嬿姝先回殷府了,改日有机会,再向二殿下讨教双陆棋的技法。”
之前,赵翓一直默然望着她。其实,他心里已经明白,她是拒了自己。他低垂下双眸,唇边勾起一丝苦笑:“那好,我也不强留公主。不过,赵翓先前所说之言,还望公主郑重考虑。”
陈嬿姝一顿,似乎犹豫了一下,并未回答他,只说道:“二殿下,嬿姝告辞!”说罢,也不等赵翓再回话,转过身,快步离开了茶室。
待到上了马车,陈嬿姝也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脸也烧得厉害。
碧绫也发觉陈嬿姝神色有异,忙问道:“公主,莫不是室内太闷了?怎么脸如此红?”
陈嬿姝摸了摸自己的脸,掩饰地笑了笑,说道:“是有点闷。”
“没事,出来透了气,一会儿便好了。”碧绫说道。
“嗯。”陈嬿姝点了点头。
“公主,今日那个二殿下……”碧绫又说道,“奴婢总觉得他有些面熟,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奴婢与公主来赵国前见过他吗?”
“没有。”陈嬿姝摇了摇头,说道,“来了赵国才第一回见到他。”
“可是,奴婢看起来,他真的一种熟悉之感。不过,奴婢偷偷仔细瞅了瞅他的面容,又记不得曾经见过。像他那般俊美的男子,若是曾见过,奴婢肯定会记得的。不过,他那双眼睛……眼睛却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真是太熟悉了。”碧绫又说道。
眼睛!又是眼睛!如今陈嬿姝一听到谁的眼睛和谁的眼睛相似,便觉得头大。
“眼睛不是大家都差不多吗?”陈嬿姝开了口,“以后再莫提这些了。”
“是,公主。”碧绫连忙应道。
陈嬿姝索性闭上眼,靠在软垫上,养着神。不过,那股堵心的感觉,怎么也挥不散。
回到殷府,陈嬿姝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郑樱的院子。最近郑樱为了殷琉的婚事忙前忙后,还要主理府中大小事,很是操心。看这时也快到晚食的时候了,陈嬿姝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
去到郑樱的房间,只见郑樱与殷琉母女俩正在说着什么事,殷琉的手里捏着一本书册。见陈嬿姝走了进来,两人都微微一怔,随即停下谈话,殷琉更是立即将书册藏在了袖中。
看见这一幕,陈嬿姝心中虽有些奇怪,却也不好细问,只上前对着郑樱笑道:“姨母,可有什么事要阿蝉帮忙的。”
“没什么事了。”郑樱微笑着拉着陈嬿姝的手,又说道,“婚礼事宜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我先前还跟阿琉说,让她也歇息几日,养好精神,好做新嫁娘。”
殷琉淡笑着,并未掺言。
“对了,你要的东西,你阿娘派人给你送来了。你刚出门,陈国来的人就到了。”说着郑樱对着春莺说道,“春莺,去把那匣子给公主拿过来。”
“是。”春莺应了一声,遂去了内室。不一会儿,她便拿着一只红木匣子,呈到陈嬿姝面前,笑道,“公主,这便是王后从陈国送来的东西。”
“有劳春莺姐姐。”陈嬿姝微笑着,从春莺手中接过木匣。
殷琉凑上前来,笑道:“里面是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阿娘选的什么。”陈嬿姝一边说话,一边揭着匣盖,“先看看吧。”
匣盖一揭开,一只一尺长、半尺高的白玉飞马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此玉不仅润泽非常,而且十分通透,一看便是玉中精品,可称之谓稀世珍宝。
郑樱与殷琉都不禁啧啧赞叹:“这可真是宝物啊。”
陈嬿姝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阿娘怎么如此大方。”心里却道,莫不是阿娘以为自己要嫁入赵国,才如此舍得?
这白玉飞马,是郑檀为陈嬿姝准备的送与蔡太后寿辰的贺礼。之前陈嬿姝没想到会遇到蔡太后祝寿之事,手中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受了蔡太后的邀请,她打算留下来喝寿酒之后,便写信回陈国,让郑檀为自己准备了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