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普通属下吗?”
贺兰凛生得极为俊美,那是一种世人最为推崇的丰神俊朗,并不张扬,细看却有锋芒。
这样的面相,显得极为贵气。但倘若是女子,做艳丽装扮,便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了。
见之,绝对难忘。
贺兰凛从走出来坐在那里,就没有开过口,这会儿见崔瑾看他,才转眸看向晏无咎。
“既是阿瑾的朋友,便不用多礼。抬起头说话。”
贺兰凛是崔瑾母亲的弟弟,但比起被人嘲讽是小人得志猖狂跋扈的崔家,贺兰家却是世袭罔替的世家贵族。别说是洛阳的世家了,便是高官贵胄无数的汴京,也没有一个人敢背后说贺兰家一句不是。
他生得俊美,气场叫人敬畏,说话的语气却并无倨傲,只是淡淡的。
晏无咎依言平静地看着他。
贺兰凛那双深色隐隐像是泛蓝的眼眸也在看着他:“你叫什么?”
“晏清都,字无咎。”
“有些眼熟,我们见过吗?”
晏无咎失笑,缓缓眨了下眼睛,笑容绚烂柔和:“大人在开玩笑吗?无咎初来乍到,若是有幸见过指挥使大人,岂会绕这样一个圈子。”
贺兰凛淡淡笑了下,他的笑意不薄,但那张脸无论如何也没有沾染更多痕迹。
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贺兰凛挑眉,冷冽的眼里一点意外。
他自是毫不意外,崔瑾会带着这个人来攀附他,意外的是,会这么快。
得知他们没有找过崔家任何人,乖乖地径直来了他这里,贺兰凛的心情稍稍有些舒缓。
但是,更意外的是,这个叫晏清都的人攀附他的目的,仅仅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兵卒。
比起这个来,这个人认不出他,都不算什么了。
晏无咎无害地微笑道:“大人意下如何?”
贺兰凛颌首:“一炷香的时间,但凡你能从我身上拿走任何一样东西,我就答应你进龙鳞卫。”
“这样啊。头发也算吗?”晏无咎不慌不忙笑着,眉眼绚烂又温柔,就像遮掩着凌厉的刀锋利刃一般。
贺兰凛平静地说:“算,一滴血也算。只要你能伤到我。”
“那,无咎就失礼了。”
手中的扇子猛地打开,扇沿在贺兰凛的下巴擦过。
晏无咎因为他微微的后退,精准地避让而略略挑眉,书写着晏清都的扇子猛地一合,他像执着短匕一样贴身朝贺兰凛刺去。
那脸上的笑容如徐徐绽开的繁复靡丽的桃花,以至于没有一丝凌厉狠戾可以流露。
可是,那样的笑容何尝又不是刀?
崔瑾只是微笑好奇地看着,对事情任何的发展变化,都没有一丝意外。
他喝着茶,若是看到两个人交锋的精彩处,笑容会略略加深一些,只是再没有像昨日那样,为一点点寻常的美好,而热情洋溢发自内心地赞叹鼓掌。
这个少年因完美而不完美起来。
时间快到的时候,晏无咎还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贺兰凛的武功,比晏无咎想象的更高。但凡晏无咎的攻势每强一分,他展露出的实力就更多一分,从始至终都保留着,只差一点点却永远也无法越过的距离。
晏无咎没有惊慌。
贺兰凛淡淡地说:“时间快到了,如果你做不到,要怎么办?”
晏无咎不答,变换招式继续攻击他的手臂。
贺兰凛意识到他乱了分寸:“想要我手上的戒指吗?难度太高了,只是这样是拿不到的。告诉我,为什么要来我手下做事?如果你的理由能打动我,或许我会网开一面。”
他今日说得话,已然太多了。这让贺兰凛的神情略略露出一点冷色来。
晏无咎依旧笑着的,笑得越绚烂好看,越是笑里藏刀。
“没有理由。因为我急功近利,还喜欢为所欲为。”他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消失不见,面无表情的面容,将眉目的矜傲凌厉暴露无遗,还有眼尾似是而非的轻佻嘲弄。
贺兰凛眸光微微一动,那与他手臂缠斗的扇子忽然像是化身为藤蔓,将他整个人都缠绕拉下水潭似得,身不由己的失控。
察觉的时候,一只手居然被绕到背后去,贺兰凛条件反射一肘击向身后。
触到之后,他才骤然反应过来,急急卸去力道。
晏无咎没有躲,胸腔被撞击的那一下,让他整个人向后滑去。
贺兰凛皱眉回头看去,晏无咎执着的扇子展开,半掩着唇,似笑非笑,眉眼冷厉沉敛。另一只手缓缓举起,拿着贺兰凛金冠上的簪子。
金冠失去巩固滚落,那一头墨发也披散下来,衬着贺兰凛那张高鼻深目的脸,愈发高不可攀,仿佛神仙中人。
他深深地看着晏无咎,忽然笑了一下:“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贺兰凛:说好的攀附,结果是当下属?)
贺兰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