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抓不住。
傅容川抬眼,往日那样骄傲的人,跪倒在雨里,几乎在用尽全力抓着她的手,做最后一丝挣扎。
他看着她,所有的自尊烟消云散,忍着胸腔撕裂的痛苦,哀求她。
“唯一,我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回应他的,只有她渐渐消散的脚步声。
……
那天,江明大雨倾盆,傅家别墅大门前,傅容川在地上呆了整整一天。
那天,傅容川还活着,可他的心脏却停止了跳动。
也是那一天,傅容川生平第一次理解了一个词。
叫,万念俱灰。
32、听话
. 医院里, 梁唯一握着傅容川的手趴在病床边。
回忆一幕幕从她脑海中略过, 定格在她冷漠地离开傅家, 傅容川倒在倾盆大雨之中那一刻。
他是那样高傲的人, 他为她放下了所有自尊, 在她身后苦苦哀求, 可她那天刚被那几件事的真相震惊地无法言喻,只一味冲动地想要离开。
她用尽所有能杀死人的词语来置他于死地,决绝地想要逃离, 却完全忽略了他那几年的付出。
她想起那个夜晚他跟她说过得话。
“如果你离开了,我会一个人孤老到死。”
“我会去找你, 翻遍整个世界,找到死。”
他当时的语气那么认真且执拗。
梁唯一心绪酸涩,这几年, 冷静伴随着成长,她也是有过后悔的,原本以为他们的故事会在那一天悲剧收场。
然而, 她却从未想过,他真如他口中所说,过了这么久,还能来找到她。
他们的感情,起始于他,断送于她,如今却也全靠他来一手挽回。
梁唯一眼眶一热,将脸埋在他手间, 从未如此心疼过。
不知过了多久,他出声唤她。
“唯一。”
她一愣,握在手里的他的掌心,正要翻过来触摸她脸颊。
梁唯一抬头,傅容川躺在病床,已然转醒,他看着她,嘴唇有些发白,往日清冷的双眸也染上了一丝病态的疲累。
“容川,你醒了。”梁唯一面色一阵欣喜,她神情激动:“我去叫医生。”
刚想起身,傅容川却一把拉住她胳膊,“别走。”
两人的声音惊动了一直在外面的程恺,他急急忙忙走进来,看了看傅容川又看看梁唯一,“梁小姐,你陪着傅总,我去找医生。”
梁唯一点头,继续坐在他身边。
傅容川再次出声:“唯一。”
他喊她,语气带着点疑惑:“怎么了。”
她没说话,只静静看着他。
傅容川抚摸着她脸颊,温热的触感覆上她细致发凉的皮肤,看到她眼里似有泪光,他轻轻皱眉:语气有些心疼:“为什么哭了?”
他伸出拇指,一点一点轻轻摩挲她眼角的水珠。
梁唯一再也忍不住,立刻倾身向前,直接吻住他双唇,像是怎么都无法表达她复杂难耐的内心。
她甚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傅容川微愣,双眼顿时变得清明了不少。
那是他的唯一,她在吻他,他什么都顾不上,右手揽住她的腰,直接把她压往自己的身上,他用力地,热切地回吻她。
昏迷半天,回忆与现实,却如同隔了那四年空白的时光,无尽的相思袭上心头,不需要丝毫言语来修饰,好像只有彼此唇舌间的纠缠才能破解之前他们遭遇的所有不快。
尽管他胳膊受伤,尽管他躺在病床,却只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实地感觉到她的存在。
他的唯一,真真切切在他眼前,热烈地激动地吻他。
他舌尖探入她口中,寻找他这几年疯狂思念地属于她的味道,混杂着她眼角流下的几滴泪水,似乎要以此来抚平两人心中的苦涩。
良久,傅容川放开她,梁唯一伏在他胸口,抬眼看他。
她喘着气,声音柔柔弱弱:“容川。”
她微微笑着,眼角却仍旧泪光盈盈,让他无比心疼。
傅容川皱眉,吻了吻她指间,又问:“为什么要哭?”
梁唯一看他,神情有一丝委屈:“因为我好想你。”
她坐在病床边,伏在他胸口,抱着他,“容川,我真的好想你。”
她口中的任何语言似乎都太过苍白,只能一遍遍重复她对他那几年的思念。
“唯一。”傅容川抬起她下巴,微微低头看她,“我懂。”
他比任何时候都明白她想要表达的心思。所有的事,所有的话,所有的好与不好,他都知道。
“唯一,无论你想说什么,任何时候,我都能理解。”
傅容川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笑,他极其温柔地安抚她:“听话,不哭了。”
不说还好,可他说得这样坦白体贴,她反而更是酸涩,明明当初是她抛下他决绝地离开,可她胸腔反倒溢出些无助和委屈,一股热流便立刻迷蒙了双眼。
梁唯一吸了吸鼻子,声音低低软软。
“容川。”
她看他,目光中有一股经历世事后的坦然,她埋在他胸口,缓缓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