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起来洗个澡。
她打了几个哈欠,伸手解开腰带,连同那根伪装成腰带的鞭子。脱了外袍,她跳下床,一时半会儿也没摸索到鞋子。
天色漆黑,屋内的烛台上只燃起一根蜡烛,照的屋内一片昏暗。那应该是青青点的,怕扰她睡觉,专门点了一根。
可眼下到处昏暗,她连鞋子都找不到了,殷素月只好光脚走下来,准备多点几根蜡烛。
刚一下床,她就发觉不对劲,里间的窗户有声细微的动静,咔嚓一声,霸王花从来不从那里走,是有人进来了。
昏昏沉沉的黑暗里,她心如擂鼓,不知什么人竟悄悄溜进相府,又是要做什么?如果她大声喊人,可能还不等府中下人赶来,屋内的人就要发难,万一那人是什么歹徒强盗,手中有刀,那她岂不是性命堪忧吗。
殷素月强忍住紧张害怕,又悄悄挪回床边,轻轻拿起那根鞭子,然后一侧身躲在纱帐帷幔之后。
她死死捏住那根鞭子,像是抓住唯一的依靠,如果这人只是普通的强盗,意图抢些财物珠宝,那就任由他拿些需要的赶紧走,可若是什么亡命之徒、变态杀人犯……
她,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朦胧的烛光剪影里,殷素月透过纱帐帷幔,终于看见了墙上映照的剪影。
身形高大,一步步往床边过来……
完了完了,他来了。
那人走的很慢,似乎真的在找什么东西,屋内看一圈似乎没有,然后一步步往床榻走来,殷素月心都快跳出来了,掌心全是冷汗,怎么都拿不准这一鞭子抽出去的时机选在什么时候。
可那人却在床边停下了,静静站了许久,再也无一丝动作。
这寂静的、难耐的煎熬,殷素月连呼吸都快没有了,终于,在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里,那人伸手轻轻掀开床上的被子。
“咦?”那人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疑问。
殷素月再不犹疑,手中鞭子腾的挥出,直接那人面部,
“你这下流的无耻之徒,大半夜跑到姑娘家的卧房里,究竟意欲何为!”
一鞭子猝不及防的挥出,呼呼作响中,那人只来得及侧了一下/身,鞭子抽到那人手背之上,殷素月反手又是一鞭子抽上去,片刻不停。
眼见那鞭子就要缠住那人脖子,也不知他怎么侧身连退几步又忽而上前,一把握住鞭尾,殷素月正待去扯,那人抓住鞭尾一拉,力道大的出奇,
猝不及防的殷素月连人带鞭子被扯过去,那人将鞭子在殷素月身上绕几圈,眨眼之间将她绑起来了。
刚一动作,那人伸手将她勾在怀中。
贴的如此之近,尤其殷素月刚刚还脱了外袍,一身里衣轻薄贴在那人身上,很快就传来热乎乎的暖意。
殷素月动弹不得,那人身形高大,胸膛宽阔,站在她身后,气息偶尔拂过她的耳垂,微微发热。
她简直快气疯了,连回头的动作都做不到,她恨声道:“你这下流胚子!若是劫财,这屋里随便什么东西都可以拿走,若是劫色,那就同归于尽!”
谁知那人却将她抱的更紧了,可却仍是毫无动作,殷素月气愤中忽然灵光一闪,他既然不放过自己,那不如一起暴露,至于姑娘家的名节根本没有性命重要。
“来……”人啊。
刚脱口而出的话,被那人伸出的手捂在嘴里。
“别喊。”
那人贴在她耳侧轻轻吐出两个字,微热的气息吹在耳畔,带来一阵麻痒。
现在身体不能动弹,话也说不出口了,她使劲一个挣扎,在那人手腕松动之时,一下死死咬在那人手背上。
手背先前被鞭子抽过留下一道血痕,如今又被殷素月咬上去,顿时鲜血淋淋。
直到殷素月都咬累了终于松口,才发现那人已经放开她,并且都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殷素月这才回头,借着昏暗的烛光打量身后的人,一看之下,心里的震惊简直难以言表。
那人一身黑衣隐于黑暗,身形高大俊朗,只是面上闪着银光,大半张脸遮在银色的面具之下,不正是白日大街上刚遇见的男子吗?
“武安侯。”殷素月十分确定的喊出这个称呼。
那人听到殷素月如此喊,愣了一瞬,静静站在那里,面具后的一双眼睛在朦胧的烛光下深沉似海。
殷素月心里惊涛骇浪,此人来这里所为何事?可是很快她就想起白日才听袁牧云和顾淮南所说,武安侯效忠太子袁睿,那么他如今来找自己,难道是袁睿还不放弃寻找当年害他差点丧命的小姑娘吗?
一定是这样没错了。她当初差点把袁睿打死,袁睿这几年也没放弃到处寻找。如今这武安侯出身江湖,最擅长干这种寻人报仇之事。
“你这无耻小人,黑白不分,居然效忠袁睿,可见也不是什么义薄云天的英雄,你今日若是寻仇,纵然得手,恐怕也走不出这相府!”
殷素月紧紧抓住手里的鞭子,冷声呵斥。本来今日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