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克功将王文轩带到县委大楼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向了十点整,气急败坏的陈军一直在楼下等着成克功,他一见到成克功带着王文轩进了县委大院,他立马就走了上去,怒骂道:“成队长,你现在好大的官威啊,酒驾不说,还敢命令交警同志给你开道,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成克功自知理亏,只能低头认错。
陈军骂了几句之后也不再说其他事情,将眼光对准了这位新来的男老师道:“你一定就是那位教地理的王老师吧,幸会幸会”,说着陈军就伸出想去握。
那王文轩虽然一路上已经被成克功反复交代了,这会儿却依然没有入戏,他连连摆手道:“大领导,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教地理的王老师,我是教语文的”。
陈军一听这回答,火气又上来了,一脚踹在成克功的大腿上骂道:“你是怎么办事的,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
成克功无辜又挨了一脚也是无语,只能凶着脸对那王老师喊道,“你是怎么回事,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教地理的王老师,不管是谁问你,你都要给我一口咬死了”。
王文轩那经得起这般惊吓啊,连连点头,陈军看了面前两人一眼,不由叹了口气,转身带路道:“走吧,钱市长等半天了”,实际上现在他每走一步都想后退,因为他不知道此去到底是逢凶化吉还是深渊万丈,如果终点是一条无法回头的单行道,陈军一定会选择停在原点。
陈军和李卫国正在面对一场煎熬,对于教语文的王文轩老师来说何尝又不是一场煎熬呢。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可是现在却被逼到了漩涡的中央,所有人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所有人都盯着他的一言一行,他每说一句话,每走一步路都似乎变的笨拙起来,左右为难。
“钱市长,王文轩老师带来了”陈军打前头对里面一位正品茶的秃顶男人轻声道,又转过身来对王文轩道:“快过来,这就是钱市长”。
王文轩从小就是一个不喜欢虚与委蛇的人,特别是遇到这种场合的时候,他更是挺直了腰杆,用平和的态度,对钱建国伸出了手,道:“你好,钱市长,我是王文轩”。
在场几人都有些诧异,他们无不是在官场久经考验的人。他们见惯的是卑躬屈膝,他们习惯的是前倨后恭,现在突然出现这样一位平等以待的主,这让在场几人都很是不惯。
“你好,你好,王老师吧,快请坐,我可是等你好久了”钱建国也就迟疑了一秒钟,下一秒他就赶紧站了起来跟王文轩握了握手,并且请他赶紧坐下,这么直溜溜站在他面前,钱建国也颇不习惯。
一旁看着的陈军已经傻了眼,他仔细的盯着眼前这位王文轩老师,总觉得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这位老师是个不怎么明智的选择。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只能提着个心,往前走。
“听说王老师是县一中的老师,不知道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教的哪一科啊?”钱建国开口就是致命一击,他要弄清楚眼前这位老师到底是临时找来的演员还是真真实实的地理老师。
王文轩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看了一眼陈军,见陈军脸色惨白,腿也隐约在哆嗦,他才不紧不慢道:“钱市长,我毕业于省师范,现在在县一中教语文”。
陈军听到这里心想完了,心里暗骂道:“成克功这蠢货,不是说都已经安排好了嘛,怎么到了现场第一句话就给揭了底”。
“哦”钱建国听了高兴,眼睛不露声色的瞟了瞟陈军,李卫国他们,才继续问道:“既然你不是那位教地理的王文轩老师,那你是谁?还是谁叫你来冒充的?”
李卫国和陈军两人紧张极了,纷纷将目光投射在这位王文轩老师身上。
王文轩见此情景,心中顿觉好笑:“钱市长,我刚才忘记跟你说了,我还兼着一门地理教学,所有有人称我作地理老师也不为过”。
听到这里陈军和李卫国一颗悬着的心,瞬间安全着陆了。
“既然是教地理的王文轩老师,那就好,那就好”钱建国又端起了手中的茶杯。
待钱建国又呡了一小口茶水,他才接着问道:“不知道王老师对于之前提交的那份关于jn高架桥的测试报告有什么想法,数据可靠嘛,还是只是你的一面之辞?”
王文轩点头,不经意间又瞥了一眼陈军二人,道:“钱市长,我这些数据都是现场实际测量得来的,数据真实有效,还希望您能重视”。
陈军一听王文轩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立马急了,跳了出来喊道:“不对,你说谎,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地理老师,凭什么就敢说你测量的数据真实有效啊,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抓进去?”
王文轩见陈军这个大官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心中好笑,继续按着林笑吩咐的计划往前走,怒道:“如果陈局长不相信我的专业素养,我们可以随便聊点专业问题测试一下”。
李卫国见两人气氛有些不对,立马插嘴进来呵斥道:“陈局长,你怎么能这么胡闹呢,你怀疑王老师的专业素养就怀疑,怎么扯到了监狱?”
王文轩被他们这么一唱一和给弄懵了,要是个正常人肯定也就被二人这出双簧给装进去了,但是王文轩不是,从来他都是一个热心的人,他不畏强权,他不低头谄媚,越是遇到这种恶心的官场,他越是显得鹤立鸡群,我王文轩唯一的目的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