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皇太后便笑道:“过得真快,去年,哀家生辰之时,还是第一次看到长大的莳兰,今年此时,她就已经快要是霍家的人了。”她主动提起陆莳兰。
霍宁珘颔首,道:“若非陆伯爷的缘故,原本还可以再快些。”
“是啊。”太皇太后看着自己孙儿的面容,又笑道:“哀家瞧着你过来,是为了看莳兰吧?她在回水廊那边赏景呢,你可以去找她。”
“也好。”霍宁珘也不推却,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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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人的指引下,霍宁珘未见到陆莳兰,倒是先看到了几位贵女,似乎在编祝寿的舞,几位姑娘一边舞,一边要写祝寿的词,跳得很是用心。
霍宁珘却没有跟那几人打招呼的意思,虽然自己的妹妹也在。他只问在此候值的宫人:“陆姑娘呢?”
立即便有宫人将霍宁珘往廊尾的亭子里领。
陆莳兰一个人趴在亭子栏杆看鱼,正丢着鱼食。太皇太后让她和这些姑娘一起出来的,但她却不大喜欢跟她们在一起。
“在做什么?”霍宁珘特地叫宫人不要通传,他悄然无声的出现,吓得陆莳兰险些将整带鱼食都掉进了水里。
陆莳兰便回过身,看到霍宁珘,愣了一会儿,才道:“皇上。”
霍宁珘此时当然已换了身衣裳,是一件缎地常服,胸前刺绣银丝团龙,站在水廊边,带着几分不理政后的慵懒,目光深深看着她。
陆莳兰也曾想象过,霍宁珘着上君王龙袍是什么样子,但看到真人的时候,实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引人注目。因此,她这“皇上”两个字的出口,便是自然而然,仿佛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身装束,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子威仪。
陆莳兰的神情显然取悦了霍宁珘,他笑了笑,坐到栏杆旁的横椅上,将陆莳兰直接搂进了怀里坐着,道:“陆御史这是什么意思,这样喜欢?”
陆莳兰顿时满面通红,赶紧转移话题问:“我爹他们还没有消息吗?”这又是数日过去了,她始终得不到陆连纬与陆槿若的消息,自是担心。
霍宁珘看着她,有两分自责道:“莳兰,我只能向你保证,你爹他们的确已不在萧隐宫中,如今只有陆伯爷还留在南京。
陆莳兰虽然着急,却也没有再多问。她也知道,现在霍宁珘手上的事千头万绪,军务政务急需他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还要让他分心寻找她的父兄,她其实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霍宁珘自是重视陆家父子的行踪,但他将南直隶的暗线都调用了,这陆家父子就像消失掉一般。茫茫天地,要找人有时说容易容易,有时却是大海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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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宁珘对这些姑娘视而不见,但每个姑娘却都看到了他的出现。
只是远远的没有靠近,但那一道修伟身影,已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萧檀君便来到霍灵钧身边,窃窃私语道:“公主,看皇上这个样子,以后怕是要独宠陆御史的。”
霍灵钧正享受着公主这个称谓,闻言不敢相信地瞪大眼,道:“怎么可能?独宠?”
连她一个女孩都知道,一个好的帝王,就是能将御人之道,制衡之道发挥到极致。霍宁珘身上,自然有一种引人追随的领袖魅力,也有这样的识人眼光,知人善任,将最合适的人用在最合适的地方。
而前朝与后宫息息相连,正是制衡的重要手段之一。坐拥后宫佳丽三千,更是一个皇帝的特权,恐怕没有哪个男子会轻易放弃。
萧檀君便说:“我也不敢相信。但公主看看,皇上根本连看都不看这边,直接就去找陆御史。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霍灵钧也意识到了,沉默下来。
“不过,公主,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皇上不会专宠一人。”萧檀君又道。
霍灵钧赶紧催促:“那你快说。”
“公主不是不会凫水么?你可以与宋情姑娘两人去湖心,然后装作不小心失足落水,宋情姑娘自然会救你。皇上是公主的亲兄长,在公主完全脱险之前,肯定不会离开。”萧檀君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道:
“这春末了,大家的衣裙都薄。宋情姑娘若下了水,那身子就捂不住了,皇上能白白看了她么?自然要负起这个责。”
萧檀君也是明白,总要开个先河,让霍宁珘纳了第一个妃子,后面的,才能顺理成章。而最有可能成功开先河的,当然是宋情。
霍灵钧看一眼萧檀君,这个人倒是好算计,将她们的什么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她的确不会水,宋情的确凫水潜水都很厉害。虽然有些剑走偏锋,但也不失为一个易行又有效的办法。
“好吧。”霍灵钧想着宋情对自己的好,心里打算是一定要帮她这一把。果然拉着宋情,只有她们两人,便荡着小舟往水中看碧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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