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们拿我寻开心,这礼物就明早拿出来,就勾得你们今晚睡不着。我可要踏踏实实睡一觉。哼。”曹如嫣翘着嘴,吃晚饭就去洗漱了。
晚上,程延仲和苏若瑶在床上憧憬着将来的生活:“整整九个月了,还有一个月,孩子就出生,然后会是怎样的天伦之乐呢?”
“延仲,我觉得,如嫣很喜欢我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将来只有她来带我的孩子,我才放心得下。如果让其他人带,我宁肯自己独自养育这孩子。”苏若瑶无意中说出一句忧心的话。
程延仲没当回事:“若瑶,将来如嫣会有她自己的孩子要养育,你的孩子自己带不就行了?”
夜色中,苏若瑶惆怅:希望能如此。但是,延仲,福兮祸所依。
第二天,七月初一,曹如嫣早早起床,将琴摆好在院子中。程延仲打算练剑,问:“如嫣,这是?”
“这是延仲曾与如嫣说的琴剑合一,也是我们送给瑶姐姐的礼物。瑶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曲调?幽雅?欢快?激昂?浪漫?我都会,就看延仲的剑术能否跟上我的琴艺。”曹如嫣自信昂头,容光焕发。
“如嫣,我什么样的曲调都喜欢。”苏若瑶觉得这礼物不一般。
程延仲放下剑,笑曹如嫣:“如嫣,只怕你的琴技赶不上我的剑术,到时别哭鼻子。先来一曲《满江红》如何?”
“你哭鼻子吧。走着瞧!”曹如嫣开始忘情地抚琴,程延仲沉浸在舞剑中。
苏若瑶想:或许我生下孩子后就难以看到他们真诚的琴剑合璧了,和睦温馨。
于是,这琴剑合璧就成了至幸堂每早的必行之事,也是开启一日的最悦心之事。
但这却成了邻家炳炘堂的令大夫人焦躁的事:“又是琴声,又是剑声,他们住至幸堂,有必要天天欢庆来讽刺我这个主母吗?”
程延仲每早舞剑,用早饭之后,依旧去闻起学堂,一日也没拉下功课。
曹如嫣陪着苏若瑶看书聊天之余,也说到了大夫人:“大娘有半个月没去家宴了吧?弄得每天中午,没有男人参与的午宴都由我主持。也不知大娘是真头风不愿去还是在赌气,住在了比至幸堂矮一截的炳炘堂?”
“凭她的欲壑难填,怎肯让他人代替自己去主持家宴呢?我看,八成是头风未愈。”苏若瑶一语中的。
“也是,她的脾性就如此,什么都要紧攒手中。这个头风是个时好时坏的病症,但脑子依然清醒得很,不及痫症的十分之一痛苦。老天爷让她患头风而不是痫症,已是对她莫大的宽容,她应感恩才是。瑶姐姐,你我都对她心存怨恨,但还是去看望一次吧,即使没有真心,也要做做样子,免得日后大娘好转后以此为借口找茬。”曹如嫣无可奈何地说。
“如嫣,顽皮之心不忘谨慎,难得。好,我们一起去吧。”苏若瑶惊讶曹如嫣的行事周全。
炳炘堂,大夫人听捞月说曹如嫣和苏若瑶来看望她,连忙坐起来说:“捞月,不能让这两个不与我同心的丫头看到我憔悴的模样。你好好回复。”
捞月出来回复:“大少奶奶,苏若瑶,夫人刚刚喝下汤药,困意十足。今日是无法见两位了,令奴婢来禀告,两位的心意,大夫人心领了。”
“既如此,我们送的补药,就放在此,劳请捞月你转交给大娘了。”曹如嫣说。
捞月回放后,曹如嫣说:“也好,礼到,心到,还不用与她面对面,好事一桩。”
两人正打算走,看到院中的侍卫,侍女排成一排,一姑娘用石头扔他们,一个个地扔,每扔中一个,就拍手大笑。
“这不是争妍吗?怎么玩得这么恶劣,下人也是有人格的,她还这么小就这么轻贱他人,长大了还得了?”曹如嫣为这些可怜的小人愤愤不平。
此时,争妍看到她们,拿起石头就扔。海星眼疾手快,用剑挥走了石头,争妍还不甘,继续扔:“让你们得意,让你们得意!”
海星用剑和身体挡着石头,说:“大少奶奶,苏姑娘,快离开这吧,这位三小姐,我们惹不起。”
回到至幸堂,曹如嫣的不平仍未消除:“禾苗,这个争妍,我每次在家宴上都能见到她,怎么这副德行?”
“大少奶奶,大夫人生有三个女儿,分别取名开妍,立妍,争妍,大小姐和二小姐已出嫁,三小姐争妍待字闺中。”蔡禾苗说。
“看来是被大娘宠得狐假虎威,开妍,立妍,名字甚好。但这个三小姐争妍,取百花争艳之意,但多少有些不善。不管她,没伤着我们就好。”苏若瑶吹着一碗热鱼粥说。
接下来半个月,苏若瑶的产期快到了,很多时候都是躺着,还好有曹如嫣与她诗词琴画,东聊西扯地解闷,还时而说些笑话。
七月底,程延仲一天回到至幸堂后,收拾好行李,不舍地对她两人说:“若瑶,如嫣,八月乡试,我要启程去福州了。”
“延仲,你不用担心我,这些日子,如嫣照顾我,开心得没话说。只是,她的身子也越来越重,经常累得不行。”苏若瑶心疼地说。
“你就快生了,如嫣又有些冒失,叫我怎能放心得下?”程延仲心中的包袱都写在了脸上。
曹如嫣化解了他的担忧:“延仲,瑶姐姐等着辛苦生孩子,不就是等着欢迎你考个举人孝廉回来吗?你这样耷拉着脸,瑶姐姐和我都不开心了。”
“好,为了迎接我程延仲添丁进口,我要为两位娘子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