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之扭头看着墙外的景行,手里还捻着那只费了力气才够到的花枝。
她怀疑方才洗澡的时间过长脑子缺氧因此产生了幻觉
可她自问平日除了在心里骂过景行几句小心眼儿人渣之外,对他并没有非分之想,因此此时就是出现了幻觉也不应该是景行的身影。
“景行?”月光里的人影太过虚幻,燕之往前探了身子轻声唤道。
景行皱了眉。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了?
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来说,能当面直呼其名的人并不多。
“还真的是你啊”看见他眉头蹙起,燕之马上往回缩了缩,她知道自己眼睛看见的身影绝对真实,就是那个把她当了药渣的人渣站在墙外了。
“这么夜了,王爷怎么还在外面溜达?”见对方紧闭了两片薄唇并没有要回答自己问话的意思,她只好没话找话地说道。
“这是本王的后宅,不是外面。”景行神色淡淡的开了口。
“啊”燕之点点头:“王爷说的是。那,您继续溜达吧,我就不耽误您了”
“不要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回房去吧。”景行也没有想和她闲聊的意思,不等她把话说完,他已经转了身往回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他心里暗自纳闷:好好的,怎么就走到此处了呢?
猪舍外面就是贤王府的花园。
花园历经几代贤王修葺,园中不但种着不少奇花异草,连亭台楼阁也建的颇具匠心,通往各处的小道曲曲折折,在花草茂盛的时候,走在这样的小路上很有些曲径通幽的味道。
秋夕提着一盏灯笼跟在景行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他刚才听得真真切切,姑姑是叫了主子的名字的,而主子竟没有发火!由此可见他猜测的不错,主子是真喜欢胭脂姑姑,他以后可得更应心的伺候她,没准儿自己最怕的那桩事,姑姑就能帮着化解了呢
走在两排灌木之间,道路幽暗不明。景行停了下来,原想着回身叫秋夕去前面引路,他却看见隔着不远处的院墙里燕之还披头散发地站在高处,怎么看都像只女鬼!
“把院门打开。”景行对着两扇紧闭的院门抬了抬尖尖的下巴。
“姑姑会把院门从里面闩上的。”只听主子的语气,秋夕就两腿开始发软。他跟在福全身边当差,眼力见自然比旁的仆役强不少,因此贤王爷一开口,他就知道要坏事!
“打开。”景行已经从秋夕的身前走了过去,站在了院门前。
秋夕只能硬着头皮过去,把灯笼杆插在墙上的孔洞里,摸出钥匙来开了铜锁,他抬手一推,院门应声而开:“哎呀,姑姑今儿晚上怎么没有锁门呐”秋夕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
“在门外候着。”景行吩咐了一句之后提步进了院子,他反手关了院门。
那个不懂规矩的女人只穿了里衣,他不想让旁人看见她这副德行。
“爷不是让你回房去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走到近前,景行才明白燕之是站在了桌子上,他看着她问道。
“王爷怎么又回来了”燕之往院门的方向眯着眼看了看,心里只觉得奇怪: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我忘了把院门闩上了?
景行冷眼看着她,等着她回话。
“我也想回去啊”燕之弯腰提起裤腿,露出两只脚来,只有一只脚上踩着鞋子,而另一只则光着:“我把鞋子踢掉了”
燕之很随意的蹲下身子,往地上踅摸起来,她在找那只不听话的布鞋,而景行的眼神却不受控制地落在她那只白生生的赤足上。
燕之这具身子的原主手脚都生得异乎寻常的漂亮,且肤色白皙,就算在朦胧的夜色里也泛着瓷白的光。
“在那呢!”总算在地上寻见了鞋子,燕之欢呼一声,指着对景行说道:“王爷,劳您大驾,帮我把它踢过来。”
景行回头看了看,随即从狐裘里伸出手来将蹲在桌上的燕之抱了起来
“景行!你要摔死我么!”身子被两只纤细的手臂拦着,燕之吓得赶紧搂住了景行的脖子!
她见过这个男人半死不活的模样,如今就这么被他抱着,燕之动都不敢动,就怕他没了力气把自己扔在地上。
“穿鞋。”景行走了几步松了松手臂,让她的腿垂下去一些,燕之忙伸了脚往下踩去,正踩在那只鞋子上。
提上鞋子起了身,燕之的心脏还‘嘭嘭’地跳的厉害!
她不明白这个病痨鬼怎么就突然的抱了她。
而他的怀抱,让她没有一点安全感
燕之攥着拳头在胸口上捶了几拳,忽然抡起拳头照着景行砸去:“疯啦?!”
景行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动作干净利落!
“胭脂,爷看你是不想出了这个院子了”他欺身向她,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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