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暗了下来,夜幕中只有几束微弱的月光漏下来。时凡与古小寒背靠着一道泥墙,萎靡得蹲坐在一起。这是他们找了一天的功夫才找到的一座小村庄。
村子很安静,没有打更人的叫唤,没有婴儿的啼哭,甚至连狗叫声都没有。
“喂,小凡你饿不饿。”古小寒有气无力的问道。
“咕咕……”时凡的肚子叫了几声。
“得,当我没问。”古小寒无奈的说道。
过了一阵子,时凡掏出怀里的灵草,嚼了起来。
“我说你有东西吃,怎么还会饿。”古小寒瘫痪在一旁问道。
“入口即化,连个屁都留不下,你说饿不饿,还我包子。”时凡生气得说道。
“哈哈,你也爆粗口了。”古小寒终于能提点劲出来,“来,别急着睡,跟师兄去这村子里讨个住处。”
古小寒将满不情愿的时凡拉了起来,拖拉着他走进村子。这村子静得可怕,也黑得可怕,没有一丝的光亮。
师兄弟二人走了好久,才发现了村子里唯一的一户有光亮的人家。可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诡异。这宅子很气派,看门面算是这村子里最大的一户,可门口的两只石狮子左侧的完全成了碎末,右侧的也只剩下了半只,唯独那门联上挂着的两盏红灯笼是崭新的,突兀异常。
时凡看到这一幕,心里不免有点发怵。可古小寒却是浑然不管,径直得上去叩响了门环。刚敲了几下,门内没有一点动静,古小寒又加大力道继续敲了几下。
“我们都答应了,你们还来做什么!”门内传来一阵骚动。古小寒还隐约的还听见了有人对话,只是他听不真切,正当他打算凑近去听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位愤怒的老人突兀的出现,他挥动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朝着古小寒侧着的脑袋砸去。
好在时凡直觉过人,老人刚挥下去的时候,便猛地一踢脚边的石子。石子不偏不倚的打在了木棍上,老人被这石子打偏了重心,跌倒在了一旁。
“你们,你们……”老子吃力的将自己支起来,嘴里叫嚷着,可当他映着灯笼的光看清古小寒的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你们是谁?”
古小寒谎称自己的过路的旅人,想借宿一宿。起初老人很不耐烦,不过再叹了口气后,却又招呼师兄弟二人进了屋。
进了门,时凡才发现院内也挂着数盏红灯笼,庭院两侧有各自放着两台鲜红的大轿子。一切都与这残破的院落显得格格不入。
老人热情得招呼时凡二人进屋,为他们准备了房间与饭菜。虽然只有几碟青菜,可师兄弟二人却依旧是吃得狼吐虎咽。
正当时凡与古小寒风卷残云的时候,从内屋蹒跚着走出来一位老奶奶,她也不在意时凡二人,就直接靠在那位老人家的身上抽泣。
眼尖古小寒发觉了眼前的一幕,他放下了手中的米饭,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的米饭,走到了两位老人跟前。
“老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古小寒的声音很轻,他怕吓着这位老奶奶。
老爷爷欲言又止,只是轻拍了几下老奶奶,但却感觉老奶奶抽泣得更加厉害,便索性与古小寒一一说道。
这村子本是一个寻常不过的小村落,只是十年前的一场大旱引出了一位不得了的人物。没人见过他,只是村里祭祀说他是上苍派来的神灵,通过祭献便可让整个村子安然度过这次天灾。于是乎,一对童男童女便永久的消失在了深山,第二天村子里果然下起了大雨,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不过这神灵的神威却在每个村民心中深重。
就这样,每隔一年,便会有一对童男童女用八抬大轿抬进往不远处的深山。但这神灵却似乎不再像上次那样保佑着村落。瘟疫、流寇、甚至官兵,种种灾难接踵而至。而每年童男童女的挑选又让许多人拖家带口,背井离乡。这一切都使得村子越发贫穷,像一个迟暮的老人,被人肆意的抽打着。
也有人提议取消这种祭献,可咆哮的祭祀和那能遮盖大半个村子的阴影,又令村民们再次屈服。村名们开始知道,至少在那深山之中,的确有什么他们不可忤逆的东西存在。
时凡与古小寒现在所处的这户人家姓张,本是村里的大户。可就在一个月前,家中的男女主人在一次外出中被流寇杀死,家中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只留下两位老人和他们的孙子、孙女。
而就在这个时候,祭祀来了,他看上了这户人家的遗孤,说他们便是今年的祭品。两位老人拼死反抗,可一个个被吓破胆的村民,却如同木偶一般被祭祀操控着完成了一项又一项的仪式。现在院子里的两个大红轿子里便是两位老人的宝贝孙子和孙女,就等着明天被抬进山里。
说完后,两位老人相拥而泣。哽咽的声音在时凡与古小寒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翌日,村里的祭祀带着一群人敲锣打鼓得来到了老张家。
满脸兴奋的祭祀手舞足蹈得指挥着十几个壮汉扛起轿子,向着不远处的深山行进,后头跟着一群满脸麻木的村民和几个哭丧着脸的孩童。整个队伍是喜庆的红色,像是在奔丧的人穿着喜服。
队伍敲锣打鼓着前行着,四周充斥着刺耳的唢呐声。
突然,从左侧的轿子中发出了一些声响,那是时凡的声音:“师兄,师兄,快醒醒。”
唢呐声很刺耳,周围的人都听不见他发出的声响。
“怎么了。哦,原